房间中,各种挂画已经被他反扣向墙面。
管家进到书房,打开台灯,把一张染血的手帕放到了桌面上。这是刚才他擦拭宋尘鲤的伤口时,沾来的新鲜血液。
他盯着那张手帕看了一会儿,取出一根针,对准自己的指尖。
犹豫了好几秒,管家闭了闭眼,不情不愿地刺破一道小口,挤出一小滴血,让它滴落在手帕上。
在他的操控下,他的血滴,精准落向了宋尘鲤那片血迹的正中央。
下一刻,诡异的画面出现——在管家血液的落点,那些属于宋尘鲤的血迹忽然躲向了旁边。而那滴掉落的血,也像是很不想接触宋尘鲤的血,连坠落的速度都缓了一瞬。
直到下面的血迹挪开,空出位置来,管家的血才啪嗒掉到了手帕上,束手束脚地凝成了一朵小小的血滴。
两种血液中间,居然空出了一小片白圈,露出了手帕原本的颜色,泾渭分明。
管家往手指上涂着消毒的药物。这个结果让他有点意外,但细想却又好像在情理之中:“神血。”
神血相斥,难怪城堡里的怪物那么惧怕宋尘鲤——这些怪物都是主神的造物,这种劣质产物遇到其他领域的神血,自然会被侵蚀入骨,不堪一击。即使宋尘鲤现在身上的神血很稀薄,也足以对付那些东西。
“还很稚嫩……如果他是我的同族,大概也就是一颗蛋的年纪。”管家俯下身,不知从哪里摸出一副夹鼻眼镜,将它挂在鼻梁上,打量着宋尘鲤的血。
同时,想起自己之前的遭遇,他脸色有些古怪:“小小年纪就撕人衣服,长大岂不是更糟?他到底是哪个种族,我得尽快弄清楚,以后避开些走。”
他看了一会儿,收起眼镜,把手帕丢进一旁的油灯里。
烈焰忽的腾起,整张手帕瞬间化为灰烬。随着那些灰烬缓缓飘落在油灯底部,整栋城堡的灯光都闪动了几下,像是吃到了消化不良的东西。
管家没有搭理城堡无声的抗议。他五指微动,凭空取出一本厚厚的册子,低头在上面书写。
“主神居然敢囚禁新生神,又一条罪名。可是罪名好找,难找的是证据……唉,真是麻烦。好在那位客人看上去比我自由多了,如果我躺平等他发挥,或许能躺过这个小世界?不过他好像还需要一点小小的帮助。”
他随手记下几行文字,合上了笔记。
……
城堡走廊里。
宋尘鲤不甘心地在四周逛了一圈,却没找到人,也没找到密道。最后只好叹了一口气:“下次一定不会让他跑掉。”
银狼听到,对此深表怀疑。
不过没必要打击新人的自信心,银狼于是点了点头,算是认同,然后提醒宋尘鲤不要在管家身上浪费时间:“既然填上了画册,我们先去跟君诚会合吧。”
宋尘鲤应了一声,走到楼梯口又回头看了一眼,依旧什么都没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