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意拍着楚翘的背，没把楚翘哄睡着，倒把自己哄睡着了。
楚翘借着外面透进来的光看着乐意，眼里盛着连她自己都没发觉的温柔。
第二天乐意就签了合同，因为她不红，所以抽成也相对较低，但她还是卖力吆喝，尽管直播间人数少得可怜。
楚翘上课间隙拿着手机看乐意的直播，心里很不是滋味儿。
如果不是为了她，姐姐根本不用这么辛苦。
姐姐向来讨厌抛头露面，过度消耗自己，现在却……
楚翘慢慢握紧拳头，心里萌生了一个大胆的想法。
首播不利，品牌方很不满意，但已经签了合同，只能硬着头皮继续买流量。
过了几天，经纪人给了乐意一个剧本，网剧，女三号。虽然是小制作，但对无戏可拍的乐意来说也是聊胜于无。
于是乐意白天拍戏晚上直播卖货，一点闲工夫都没有，但努力过后，直播有了起色，网剧播出之后小火了一把。
乐意凭借靓丽的外形和出色的演技，获得了极大的关注，比女一号还要火。
这波关注反哺直播，为她的卖货事业添砖加瓦，使得她的排名直线飙升，力压常年霸榜的大主播成为带货榜第三。
还没高兴几天，突然毫无预兆地爆出她卖的化妆品有问题，很多人用了之后烂脸。
这些言论犹如雨后春笋，一夜之间影响扩大，成了平台热搜。
乐意知道这是有人故意搞她，但当务之急是先抑制舆论的发酵，不然就真的完了。
楚翘周内手机是上交的，拿到手机第一时间是给乐意打电话，打了好几个都占线，看了热搜才知道她出事了。
她顾不上周六上午的自习，背上书包就要回家，从宿舍出来就被人堵住了。
“你姐姐卖三无化妆品把我表姐的脸毁了，她自杀差点没救回来，杀人凶手！”一个女生恶狠狠地说。
楚翘认识她，高二的小太妹，平时就嚣张跋扈。
“这件事现在还没有定论，你最好说话注意点！”
楚翘只想赶紧回家，不想跟她废话，想绕过她，却被一把拽住。
小太妹狠狠把她推到墙上，道：“真是可笑，人证物证都有，还需要什么定论？”
旁边一个说：“听说她姐姐以前是卖身的，专门给大老板那什么。”
小太妹笑起来：“怪不得看着一脸媚相，原来是鸡。那就不奇怪了，毕竟什么都卖。”
几个人大笑起来，声音尖锐难听。
看楚翘一脸郁色，小太妹又说：“他们都说你长得漂亮，是校花，我看不怎么样嘛，天天装清高，背地里是不是也卖啊，毕竟你姐姐人老珠黄，需要你来取悦大老板也说不定。”
说完又是一阵讥笑，比之前更加过分。
楚翘忍无可忍，照着她的脸就是一拳。小太妹嚎了一嗓子，杀猪般的声音响彻整个宿舍楼。
楚翘的舍友闻言纷纷出来，跟几个小太妹撕扯起来。
一场混战。
乐意还在跟那些用了化妆品的人沟通，就接到学校的电话，楚翘的班主任说楚翘跟人打架受伤了，吓得乐意赶紧往学校赶。
到了学校，发现楚翘只是脸上有道小伤口，这才放下心来。
“聚众斗殴，这太恶劣了！”校长拍着桌子说。
乐意连忙道歉：“是是是，我回去一定好好教育她。”
楚翘三年来一直是年级第一，各种竞赛获奖无数，校长也不是真的想责罚她，只是给那几个太妹的家长一个交代，所以才做这些表面功夫。
小太妹的母亲看起来很泼辣，叫嚣着要报警，楚翘站在乐意面前，冷声道：“是她先带人堵我，我是正当防卫。”
“什么正当防卫？！你看我家嘉嘉被你打成什么样了？！”
乐意也让楚翘不要激怒她们，给了她一个眼色，把人拉到身后。
楚翘不再说话，只盯着乐意的侧脸，看着她翕动的嘴唇。
“这件事双方都有错，我不如各退一步，我愿意承担你家孩子的医药费。”
来的路上乐意已经从楚翘班主任那里大概了解了事情的来龙去脉，知道是这群小太妹先挑事的。
理论上她们占上风。
小太妹的母亲大喊：“医药费是你该承担的！除了医药费还有精神损失费，耽误学习费，心理障碍……”
“这位女士，我是楚翘的家长，不是许愿池里的王八，如果你想从我身上实现你暴富的梦的话，我劝你打住。这件事本就你女儿有错在先，就算你们报警我也不怕，给你台阶你就下，不要得寸进尺，好吗？”
乐意是笑着说的，却给人一种无形的威压，小太妹的母亲不再吭声，转头狠狠打了小太妹几下。
“就知道给我找麻烦，我养你干什么！”
乐意把楚翘和她的舍友们带出来，问：“你不是不冷静的人，今天怎么了？”
楚翘突然伸手抱住她，道：“你没事吧？”
“我能有什么事？”乐意反问。
楚翘在她肩窝处蹭了蹭，闷声说：“那就好。”
乐意摩挲几下她的背，说：“你还没告诉我原因。”
“她们说你坏话，我忍不了。”
乐意轻笑，道：“嘴长在别人身上，她们想怎么说我们管不着，但下次不许再冲动了，要不是你舍友帮你，今天受伤的就是你。”
楚翘轻轻点头，温顺又乖巧。
乐意放开她，看向她的舍友们。
“孩子们，谢谢你们帮我家楚翘，姐姐请你们去吃烤肉。”
“好耶！”
“姐姐赛高！”
几个少女说说笑笑地往前走，乐意牵住楚翘的手，跟在她们身后。
楚翘看着相交的手，眼里晕开一抹笑意。
奇怪的是，打了一架之后，小太妹跟她表姐主动澄清，烂脸并不是因为用了乐意卖的化妆品，而是有人找她黑乐意。
乐意觉得奇怪，问楚翘怎么看，楚翘淡淡道：“可能是被打服了吧。”
乐意挑挑眉，没再深思。
品牌方当然也不会任由舆论继续下去，火速解决了这件事，乐意的直播事业不仅没受到影响，反倒更加火爆了。
转眼高考结束，楚翘的成人礼到了。
乐意请了她的舍友们和班主任见证，楚翘好像对大人的世界十分好奇，谁敬酒都喝，很快就醉了。
朱琼开车送两人回去，问：“这个醉鬼已经跟你一样高了，你搞得定吗？”
乐意摆手，示意自己可以，然后架着楚翘往家里走。
挣了钱之后她们搬到了楚翘学校附近，虽然不是市中心，也是相对繁华的地方，房子也宽敞了很多。
高层，能很好地俯瞰夜景。
乐意以为楚翘醉死了，但进了电梯，楚翘就一个往她身上蹭。
“翘翘，难受吗？”
楚翘抬起迷蒙的眼睛，道：“难受。”
乐意让她靠在自己身上，揉着她的胃，“很快就到家了，再忍忍。”
楚翘闻着乐意身上若有似无的淡香，心绪翻涌，很难平静。
“要是忍不住，姐姐会怪我吗？”
乐意以为她是想吐，当即说：“不会，你吐了姐姐收拾。”
楚翘只听到她说不会，对着她的唇就吻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