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从楼熠南身边经过,没有丝毫停留地转身就走。
楼熠南也想跟上,却被校医留住了。
“楼熠南同学是哪里不舒服?”
楼熠南是不舒服,但他不舒服的原因是他不爽有人忽视少年,哪怕是因为他的关系,让少年多难受了几秒,就让他更不舒服了。
但这并不是能说出口的病症。
“可能是有点胃疼吧。”楼熠南随便找了个借口。
校医找了一袋冲剂给他:“忌辛辣,多喝热水,胃痛可大可小,不要不重视。”
“知道了,谢谢老师。”
从那之后,楼熠南就将少年看进了眼里。
旁敲侧击知道了少年的名字——宣则言。
楼熠南搜索了他名字,找到了这样一句典故。
[子曰:言从而行之,则言不可饰也;行从而言之,则行不可饰也。][注]
言行如一,不加掩饰。
知道了名字,一切就简单多了。
楼熠南知道他体弱多病,常年都戴着口罩,身上常备着药物。
也知道他成绩非常好,之前还代表学校去参加了奥数竞赛,是全校老师们的眼珠子。
同学们都不怎么敢跟他讲话。
一是因为学霸的光环太过耀眼,二是因为担心他那弱不禁风的身体。
但也不是所有人都和他没有交集。
楼熠南的朋友,副班长简峤偶尔也会跟宣则言说上几句话,楼熠南看到的时候嫉妒得眼珠子都红了,立刻逮着简峤跟他打听。
可是简峤跟宣则言也只是普通同学关系,只是作为副班长难免要跟学霸传达一些老师的话。
简峤:“你打听他的事做什么?”
楼熠南:“只是关心一下同学。”
你楼二少什么时候会关心同学了?
还是从来没说过话打过照面的同学?
简峤眯起了眼睛,满脸都写着“我不信”三个大字。
简峤看了看坐在第一排戴着口罩写作业的宣则言,又在脑子里回想了一下楼熠南这段时间总是不时走神、常常精神恍惚的样子,觉得自己似乎明白了什么。
不像是寻仇,那只能是交友了吧。
他可是见过宣则言摘下口罩长什么样的。
如果因为那张脸的话,确实是有能让人魂不守舍的魅力。
简峤看热闹不嫌事大,若无其事地开口:“我跟他是真的不熟,同学两年到今年高三,也没说过几句话。”
楼熠南有些烦躁,这话简峤已经能说过了,何必再重复一遍给他添堵。
“他跟我们班上的同学都没有什么交集,不过……”
楼熠南敏锐地捕捉到了简峤的停顿。
“不过什么?”
简峤笑得人畜无害:“他跟八班的杨知白是竹马,听说是住在一个小区,父母都认识,杨知白每天骑车载他上学放学,也不用你关心了。”
楼熠南被这话轰得三魂没了七魄。
竹马?
杨知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