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宁曜笑道:“哪里就能冻着,你怎么也像我祖母姑妈似的,这般蝎蝎螫螫起来!你身后长眼了吗,怎知我要唬你?”
李及甚只说:“下雪不冷化雪冷,今日比昨日更添一层寒,快些回里间更衣。”
谢宁曜看向李及甚手里的书,打趣道:
“真真用功呢,合该你与我大哥并称谢李峥嵘!要我说,用功也不差这一时半刻,好容易一起住着,你还受了伤,御医都叮嘱莫要太劳神,你便痛快歇些时日呗。”
李及甚放下书本,将他推回了有地龙的卧房,复又回到外间温书。
谢宁曜赶忙洗漱更衣毕,来到外间与李及甚玩笑,且问些诸如:内伤觉着怎么样了,今早的药吃了吗,外伤还疼得紧吗?
李及甚看着书也都一一回答,玩笑话便不搭理。
闲话间,早饭已布置妥当,有专为李及甚做的清淡进补粥菜,也有谢宁曜素日爱吃的各色菜品。
两人用饭毕,便一起去上学,角门外早等了一辆双人乘坐的大马车,两人对面而坐,中间还设有暖炉。
一个极为清秀的小厮斜坐在谢宁曜的脚边,用衣袖为主子轻抚去鞋面上沾的雪。
谢宁曜问道:“笙竹,他们到底伤的怎么样?”
笙竹笑着说:“好可惜我昨儿不当值没打成架,我听风住说,单单隐青大哥便将小郡王那边的人打得全都脸上开花,我们这边没怎么受伤,于大哥也给他们放了假……”
谢宁曜骄傲道:“这就好,也算我们扳回一局,等他们养好伤,我还要额外再赏。”
……
两主仆闲聊着,谢宁曜深知李及甚不爱说话,也就不烦他。
没一会儿便到了国子监大门前,纵然他们来得早些,这会子也已人马簇簇,两人下车后便一道往学里走。
谢宁曜穿着大红羽纱斗篷,李及甚穿着大红羽缎鹤氅,一个灵动跳脱,一个沉稳孤傲,偏又都生就一副极好的模样,行动便教众人挪不开眼。
他们所过之处,议论纷纷,谢宁曜专门竖着耳朵听,就看谁敢造谣生事,却只听到对他们的恭维称颂等话。
谢宁曜想着要狠狠惩治李从威那帮人,霸气道:“这次回学,我要把属于我的全部都拿回来!阿甚,v我五十,聆听复仇计划!”
众人皆知谢宁曜惯爱说些大家都听不懂的话,李及甚也不追问何意,转而道:“阿曜,你说,小厮长的太好看有什么用?”
谢宁曜原就是个爱美的肤浅俗人,虽不知李及甚为何突然问这个,却还是立马就有了十二分的精神。
他好奇道:“谁家有忒好看的小厮?若你看上了,我买来送你,若他主人不肯卖,不过多花些银钱,什么不能得。”
李及甚微微蹙眉,沉声问:“你们到底将好看的小厮作什么用?!”
谢宁曜想不通李及甚怎么就突然生气了。
从来都是别人在他面前曲意逢迎,没谁敢这般诘问,他也来了脾气,阴阳怪气道:“你觉着是作什么用?你倒说来我听听,也许还真被你猜着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