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明川逐字分析着尤问的话和他的表情:“哪里不合适。”
不合适的地方太多,尤问一时间不知道该从哪里举例:“我只说一件事吧,那次你带我去聖庭,我第一次知道你还有一个家,不和我在一起的时候你都住在自己家里。”
顿了下,尤问又说:“这个家你朋友都知道,我却不知道,我好像一直在你的生活之外。”
“包括你说很多人误会你和阮景在一起,也是因为你从不带我进你的生活圈,根本让人无从误会。”
“我们两个一直都是两条平行线,是我太喜欢你,所以一直试图朝你跑,可就算有交汇点,也很快会错开。”
所以尤问在意的从来都不是阮景,只是生活里的所有的细节都在向他表明傅明川从头到尾没把他归入他的生活圈,世上哪有这样爱人的方式呢。
最最让他恐惧又无法对傅明川说出口的是,阮景认识傅明川十年,傅明川却直到前天都不知道阮景喜欢他。
傅明川根本不会爱人,他对人与人之间的感情毫无所知。
可尤问付出的爱,却是必须要得到回报的。
爱一个永远不会回应你的人,真的太痛苦了。
那天在公交亭认识到这个一直被自己试图掩盖的真相,他恨不得当时就去死算了。
死了就不用再面对这些真相,不用面对他曾经对傅明川近似残忍屠杀的种种行为。
他很痛苦,可他每一次的靠近,也会让傅明川痛苦,他肆意破坏傅明川的内心规则,傅明川却一次没提起过。
而他直到分手,也从未有哪怕一次知道傅明川平静态度下内心的波涛汹涌。
傅明川说分手他考虑了许久,尤问不敢想到底是多久,或许是一年,或许是两年,也或许是订婚之前,傅明川从来学不会拒绝他,以至于当初分手分的那么难看。
每走一步都是错,每走一步也都是错过。
傅明川觉得自己有很多地方可以辩解,但他开口只是说:“他们都看你,我很不喜欢。”
尤问过了片刻才反应过来傅明川在说什么,刚订婚的时候傅明川偶尔会带他参加一些他觉得有必要社交的宴会,傅明川是说他带他去的时候,别人都看他。
尤问的心猛地跳了一下。
“那个时候不太懂,只是觉得这样的话你没必要再去参加那些宴会,你也没说过你想去。”
“聖庭的房子和你订婚后我就没有去住了,不出差不回临江苑的时候,基本都是和你在一起。”
“那个时候很怕你和我闹,医生说的没错,亲密距离恐惧症,我总是很害怕你离得太近,但是只要你闹一闹,我又忍不住什么都答应你。”
“这让我觉得很痛苦。”
“我一直都是做事果断的人,我以为我可以割舍掉。”
“可是后面我发现我不能。”
“你不出现在我面前就没关系,可是你站在我眼睛里,我就还是想要你。”
见尤问一直不说话,傅明川捏着他的指尖:“你怎么总是不说话?我总想要你多说一些,不是因为更喜欢以前的你,而是想让你像以前一样什么都不要想,高兴就好,可你好像总是不高兴。”
尤问想把自己的手抽走,指尖被傅明川捏紧,他放弃后说:“你真的是不会谈恋爱,又很霸道,看似什么都答应我,可又什么都没答应过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