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 章

尤问看着陈助理带来的财产赠与清单,从刚开始的不可置信到现在的理解并接受足足用了一个小时。

“真的是傅明川的意思吗?”尤问红着眼第十一次确认。

陈桉来的时候尤问就在哭,不像以前见到他的时候,永远麻雀似的叽叽喳喳个不停,此刻哭起来安静又可怜。

在他表明来意之后,尤问哭得更厉害了,比他昨天在尢父葬礼上见到尤问的时候哭得更惨。

陈桉第十一次确认:“这确实是傅总的意思,最后一页有他的签名。”陈桉翻开最后一页,再次给尤问看。

尤问似乎至今仍不能明白傅明川为什么要和他分手,也不明白为什么要选在尢父葬礼后没几天的日子。

他昨天还以为失去父亲后他至少还有未婚夫,可现在他似乎什么都没有了。

尤问又仔仔细细看了一遍傅明川的签名,眼泪滴落在傅明川的字迹上。

字迹犀利磅礴、力透纸背,是傅明川的字没错。

尤问还是不死心:“我要见他,你给他打电话,让他亲自来和我说解除婚约。”

陈桉没有拒绝,只是面色为难,让尤问不要难为自己。

尤问这些天见惯了往日的和善面孔忽然冷漠,遭受了足够多的冷声呵斥,也在陈桉来到家里之后通过无数种方式试图联系傅明川,都没能成功。

刚刚最后一通电话被转到了傅明川的另外一个助理那里。

又隔了两分钟,尤问似乎想通了,没有再哭,只是眼眶依旧红红的。

他将这些财产赠与协议收好,笔很规整的摆在表面:“解除就解除吧,这些东西我就不要了,你让他不用担心,我不会再找他的。”

太基的cfo车祸去世,本就处于危机之中的太基霎时大厦倾覆,雨来鸟兽散,主动凑上来的都是来要钱的,家里但凡值钱一点的东西都被搬走了,院子里的玫瑰被踩踏的不成样子,以前小可爱一般的尤问在这不复往日辉煌的破败房子里也迅速凋落了。

而傅明川,只是压垮他的最后一颗稻草。

在过去的一周,尤问不是没想过联系傅明川,刚开始傅明川还接电话,告诉他自己很忙,没空和他见面。

尤问问他在忙什么,傅明川将电话转给助理,助理会转告他傅总在开会、傅总在接待客人、傅总在参加一个经济论坛,总之,傅总永远在忙。

尤问在微信上问傅明川什么时候回家,傅明川只回应过三次,第一次说:暂时没有回山水居的行程。

第二次回:尤问,我已经在家里。

他自己的家里,不是和尤问的家里。

第三次回:我会让助理和你联系。

现在,陈桉带着他的回复出现在了他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