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实在是想不明白。
当初先来招惹的明明就是连星茗,事后弃如敝履的同样也是连星茗!若是真的无意,为什么当初看向他的眼神会那么的真挚,那么的情深不寿?他知道一切都是连星茗装出来的,可是在这些尔虞我诈的过往之中,连星茗难道就没有一刻、一分,哪怕是一秒钟的动心?
从始至终不该是他一个人的独角戏,事情过去了,只有他一人还沉沦在过往,不愿醒来。
他更想不明白。
连星茗与裴子烨之间隔着的可是家国之仇啊,这是埋入骨血的浓郁恨意。可历日旷久,二人如今尚且都能和睦相处,为什么到了他这里,连星茗居然连睁眼面对他都不愿意?
就连现在都——
在他爱之深恨之切的责问视线之中,连星茗的反应是什么?懒得搭理他一句,眉头
微皱直接偏过了身,去寻傅寄秋的身影。
“师……唔!唔唔!到发酸、滚烫,也只能看着傅寄秋头也不回,转过了那道湿冷拐角。
“连摇光,”宿南烛压低身形,在他的耳边轻声道:“从小到大都是别人看着你的背影失魂落魄,如今立场互换,你的心里有感觉么。”
“……”
那道拐角仿佛象征着生与死的转折,连星茗也是头一次惊觉,原来看着自己所爱之人义无反顾奔赴向一个并不美妙的未来,是多么的无助与痛心。无助于无计可施,痛心于自己的力所不能及,他总是表现出一副无所谓死活的模样,这对于傅寄秋来说,又何尝不是一种凌迟酷刑。
他更不甘心。
就差一点点,就差一点点。连星茗双手上抬想要扯开宿南烛的手掌。
——不是你说的那样!
他心里叫着,我没有将师兄看作救命稻草,我更不可能将他看作垫脚石,我对他是真情还是假意,岂能是你上下嘴皮子一合就能定义的。
宿南烛眼帘低垂,面色凝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