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媒体问我。
我道:“还活着。”
“您真幽默。”媒体皮笑肉不笑,又道:“那今年轮换会议中,您认为谁最有可能成为督政官呢?”
我道:“先排除马基尼吧,她给我的法案打了很低的分数。”
“作为一个政客,记仇是不好的。”
媒体眯着眼,我听见身旁的钟雨轻声道:“捕真的。”
我挑眉,望向她胸口的胸牌,这才注意到logo,我真服了,我每天忙着跟这帮天龙人斗法,时不时还要被你们捕真的人踹一脚,烦不烦啊!最好别给我找到机会!
“啊,原来你是捕真的。”我恍然大悟,“我一个恶作剧,你们现在还在持续围攻我呢,我个人认为,媒体也不该那么记仇。”
我对她又笑了下,“我现在有惹怒吗?那不好意思,别记仇哦。”
镜头闪烁得更快了,我听见一阵起哄声。
她显然咬住了我,立刻反击道:“恼羞成怒只让陈之微女士显得很心胸狭隘啊,这样可不好,我们这些记者也只是普通人,这难道是议长对民众该有的态度吗?”
起哄声更甚。
烦死了,我等会儿还要当特工呢!你烦不烦!
“咳咳咳——”我捂住胸口剧烈咳嗽起来,伸手一搭靠在了钟雨肩膀上,钟雨立刻扶着我问道:“怎么了?”
我露出要吐了的表情,踉跄要倒向记者,她立刻瞪大眼,尖叫着后退。我捂着嘴,虚弱道:“我只是个经历了暗杀还在养伤的病人,难道你对病人的态度就是这样吗?我只是车祸,又没有传染病,你在歧视我吗?”
周遭的起哄声更大,有几辆车停在附近,我看见一些政客要员毫无美感地探头看我热闹。甚至还有个参加会议的人举了联邦旗为我加油。
那记者愣了下,咬住了牙,“你!”
我咳嗽了下,“不行了,我要吐血了。”
钟雨火速搂住我的肩膀,大喊:“让一下,让一下,她刚出医院没多久,身体和精神很差,大家让一让。”
一时间我分不清她是让他们让路还是让他们让让我,算了,让让我吧,我都要拯救世界了。
钟雨一路扶着我离开了媒体的包围圈,一路跟着指引人员,我们走了许久,终于来到了一座漂亮的建筑前。巨高的两扇门打开,穿着很长的西装外套的人在门口候着,他们看着我,微笑道:“请出示身份权限。”
我拿起终端,点了几下。中央法院秘书长、政坛当红炸子鸡的!”
“好大的官威啊,这位秘书长。”
我听见身后传来一道低沉的青年声音,话音刻薄又带着些倨傲。
我回过头去,却看见一名穿着军服的青年望着我,肩膀宽阔,身量极高,腰间银色的佩剑显出他劲瘦的腰身。他手里捏着一顶军帽在把玩,姿态散漫又轻佻。他凝着我的双眼是异常明亮的火焰色,愈发显得俊朗的面容张扬至极。
钟雨立刻握住我的手臂道:“这位是第四席的人,西泽·唐德。”
“芝麻大的官衔,撒泼倒是很精通。”西泽扯着嘴角,俯身望我,红色的瞳孔里有着一种蔑视,“怎么上次唯唯诺诺地连车门都不会关?”
我道:“哦上次差点害死我的人是你啊?”
西泽的嘴角有着怪异,“怎么你也要甩锅,能不能——”
我抬起拳头就朝着西泽打过去,他一时不察,被一圈擂到脸。
这一刻,我感觉时间速度变慢了,无论是钟雨、工作人员、守候的卫兵、还是这位西泽唐德的表情都变成了慢动作。
他的脑袋像气球一样迅速别过去,黑发凌乱,后退几步,喉咙有了声痛呼。
我冲过去抓着西泽的领口,又擂了一拳,却被他迅速抓住了手。我不管不顾地大喊道:“我就知道!我上次被暗杀一定有你的手笔!我不会放过你们的!就算我是蝼蚁,也绝对不让你们这帮人轻易践踏!你们和翼世合作,我的法案刚好对翼世不利,除了你我想不到其他人!”
西泽的眼睛缓缓睁大,浓密的眉毛也上扬起来,他摸了下脸,表情显出了茫然无措和震撼还有暴怒,堪称变脸大师。
最后,他怒吼道:“你敢打我?!”
打你就打你,我特意挑的时候!快快快,快还手!我可是研究过的,咱们这种动手最多判几天社区义务劳动顺便被媒体网友当材料写段子而已!穿小鞋以后再说,以后我可就跑路不干了!赚翻!
远处原本缓缓走来的媒体如今狂奔,一些聚集在礼堂外社交的政客要员也骤然间兴奋起来,一大帮人迅速过来拉扯着我们。
西泽显然已破防,一把抓着我的领口,一拳就擂中我的肩膀,“神经病!跟我动手?!”
我故技重施,仰着脑袋呕了几声,西泽立刻瞪着眼,“你他吗离我远点!别吐我我身——”
他后撤的一瞬,我直接借力狂奔,扑腾到他身上,像濒死的老鼠一样抓着他的头发往身后扯。
“你给我松手!”西泽用力推我肩膀,将近一米九的个子此刻被我扯得弯腰驼背,我也跟着他的力道用力后退,却越发抓住了他的头发。我喊道:“废物!有本事你把我打死在这里!不然我永远不会放过你,我要报仇!替我死去的,照顾我那么久的司机报仇!我绝不容许你们这样的人,践踏无辜的生命!”
我余光打量了下周围,一大片人全部包围住了我们,我身后便是一堆卫兵,工作人员也在附近拉扯,唯有那一架纪念品
托盘仍精致地摆放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