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他妈的好笑啊,江森,劝人别看清感情去联姻,但你自己不是要取消订婚吗?”季时川的眼睛紧紧地盯着眼睛,灰色的眼睛在此刻显出它义眼的本质,冰冷却没有生命力,“只有你的爱情高贵,只要你有资本当个追逐感情的人,我出身低贱,我就活该被你这样侮辱。我但凡想再往上爬,我用等到现在?你们这种人,是不是非要
觉得所有人都该乖乖听你使唤?”
他的怒意已经到了极点,表情阴鸷,“真是好高贵啊!”
江森原本便在忍耐中,如今听见这些讥讽,冷漠的眉眼中也浮现出讥诮来,“我愿意扶你一把,你就是这种态度?我他妈的哪里说错了,我没有觉得我高贵,我只是觉得你一直坚持你的理想,宁愿冒着生命危险也要如此,何必要为了那个你幻想中的人而停滞不前?”
他也抓住了季时川的领口,挥拳打过去,“你清醒一点,那只是你以前的执念,你幻想中的陈之微和真正的陈之微不一样!现实的她是alpha,她不是什么纯洁清纯omega,她也不是你想象中热爱读书的人,你迟早会发现你追逐的是幻梦。我不一样,自始至终了解她的很多缺点,我接受的是真实的她!”
季时川被气笑了,脑子都开始发热了,他张着嘴差点忘记说什么,只能用力踹他。
江森的气焰更加旺盛,他抓着季时川的头往一旁的车上撞,“我已经挣扎过无数次了,我很清楚我在发疯但我控制不住!但你不一样,你们才遇到几次,你他妈动动脑子就知道选陈之微还是选联姻了!”
季时川感觉自己的头流出了温热的血,脑内的弦好像也随着血而断裂。他终于按捺不住,抓着江森的手反折,将他一脚踹到车上,随后按住他的头,“我不在乎她是什么样的人,因为她是什么样的人根本不重要,只要是就好。”
他压抑着怒火,声音却沉得像从地底爬上来的厉鬼,“我告诉你,无数个日夜,我就靠着你说的幻梦熬过来的。我可能一点都不爱她,但我他妈根本不需要爱她,我也不需要她爱我,我甚至都不需要她活着,她只要是她就可以了。你这种人根本就不懂,到底什么样的期望能让一个挣扎在你们这些上等人游戏里的人活下来,不明白要痛苦绝望多少次,才能重新面对这肮脏腐败的世界,要多努力才能不去恨你们这些人!她是我所有对平庸普通又快乐的生活的寄托,她是我的爱人,我的同乡,我的期待。如果她不是,那我他妈早该死啦!被你们这些人逼死啦!”
季时川的眼睛红了起来。
他松开了手,扯下了胸前的徽章,这是属于江森会议高塔的权限也是他幕僚的证明。
季时川道:“我不会再为你效力。”
江森眼中有了些惊愕。
季时川道:“我他妈也不是第一次跟人决裂了,但你看着像是第一次,哈,看来你们上等人的友情还是维持得很好的。”
他将徽章扔到江森身上,额头上的鲜血缓缓从他额头流下,他没有理睬,转身开车离开了。
江森平静地看着掉在地上的徽章,上面还沾染着血液。
他感到不解。
江森在这一刻,或许有与朋友决裂的痛苦,有失去一名出色幕僚和助力的难过,但是他都不确定。他只是拿出了终端,很想给陈之微发消息,很想见她一面。
另一边,空中的车子飞驰许久。
季时川还是停靠了下
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