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装作没察觉,抱怨道:“我怎么知道,你们这些人这么难搞啊。明明我只是想赚点小钱而已,结果雪球越滚越大,我能保留住良心尽量不糟蹋别人就
已经很好了。你忘了吗!你之前那么疼,
我还以为你——”
“住嘴。”李默像是听不下去了一般,
摘下了眼镜,揉了下眼,“你为什么总能让我觉得放过你是个错误的决定。”
因为每一次,我都能让你想起来你的前妻是多么的垃圾。
不对,你是不是后面要嫁了三次?
那就是前前前前妻。
李默终于抬起头,金眸却如同摇曳的烛火一般,映照着我的面容,“你昨天为了活命时,想过标记我,对吗?”
他讥笑道:“你也没什么不同。”
“可是,你总不能让我连活下来的渴望都没有吧?”我决定开始讲我悲惨的原生家庭,听说omega都吃这一套,“你们一辈子最大的痛苦说到底也就情啊爱的,可我不一样,我必须要很努力才能保证不死掉。”
“据我所知,你的家庭没有惨到这个地步。”李默的语气仍是那般,缥缈,有着贵族式的骄矜,“你父母在三城某户很有势力的家庭中做帮佣。”
嗨呀,你这问题简直是送分题。
江森2.0题库是吧。
我收敛了笑意,道:“李默先生,您不是多年以来致力于omega的教育与公益事业么?您不知道帮佣的本质就是家奴吗?家奴的孩子,连住在佣人区的资格都没有。我一直在六城读书,偶尔放假了,才有机会回去在佣人区与父母住,但那也是要申请的。就算申请上了,也必须要打下手帮忙。”
我很慢地笑起来,“不会饿死,只是会无家可归,申请不上的时候我就必须要祈祷学校放假的时间晚一点,可以让我多住一阵子。我有时候真的很好奇,你们真的不知道那些全心全意只为了效忠你们的佣人的家人去哪里了吗?”
李默没有说话,仍然在审视我。
我道:“你也知道为什么我去了十二城,感谢你的儿子。感谢你们一脉相承的权势与财产,可以轻易支配我这贱民的人生。”
“够了。”李默闭上了眼,几秒后,他才睁开如鎏金似的眸,道:“我对你的过去不感兴趣。”
我凑过身去,直接攥住他的领口,凑得很近。
李默的瞳孔骤缩,怒意从周身蔓延出来,锋锐的眼神几乎要将我的皮肉剔开。
圆滑了这么久,还是要适当地表示怒意的。对同等阶级的人生气,是示威。对高等阶级的人生气,是示弱。
还是得让他瞅一下我的阴暗面才行,增加下角色深度,细分赛道再垂直深耕领域。
我逼近他,冷下了脸,直视他的双眼:“即便我过着这样的生活,但我依然保有良心,可竟有求生的欲望也是不被允许的。你知道吗?我昨天说的是真的,我从来不觉得你有多厉害,多么高不可攀,多么该尊敬,所以我就是要惹你讨厌。没错,我受制于你,你大可以把我当狗用,但咬人是咬人,不代表我还得恭恭敬敬卑躬屈膝。”
李默的眼镜折射着窗外的光,教我看不清楚他的神情。
我松开
了手,
躺回了病床上,
道:“不知道李默先生还有什么要审问我的呢?”
李默笑了下,这时,我终于看见的眼神中的怒意,“你以为你的这点小聪明就能让你大展拳脚吗?笑话。”
他站起身来,居高临下地俯视着我,“你看不起我的成就,觉得我的一切全是靠家族得来,可以。我给你个机会,这次亚连的事情你要是能解决,年底我保你进三城众议会。别忘了,你还有个大法官可以依靠呢,我倒要看看你能走到哪一步。”
哇哦,激将法,还真是恒久管用。
我的脑袋和心脏都已经炸烟花了,却仍然冷着脸,以一种得了便宜还卖乖的态度道:“那我自然会解决,我对亚连的了解远比那些材料要多。只希望你别用完就把我杀了就是。”
李默冷笑了一声,起身离开。
却又在走到门口时,回头看了一眼我,道:“对了,让你无法标记他人的这种药剂,它工作的原理是改造腺体。”
……?嗯?
什么叫改造腺体?!
我瞪大眼睛,却见李默的身影已经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数据监控室里的医生,她显然是等我们会话结束才出来的,道:“重新戴上仪器吧,我们在对你的信息素进行检测。”
我指着门口,慌张地看向医生,“不是?啥意思?什么叫改造腺体?啊?”
“就是让你的腺体短时间内的激素消散,与此同时,改变腺体系统认知,以另一种情况填充腺体,防止空腺导致的技能损失。”医生解释完,看着我,“意思是,会让你在时效期内变成omega。”
我:“……?”
我他妈也顾不上医生了,火速拉开裤子看了一眼,又看了一眼,最后看了一眼。
还好还好,还在还在。
我跌坐在床上,捂住狂跳的胸口,颤颤巍巍道:“它会变小吗?”
医生沉默了两秒,“你好,不会,除非本来就——”
“我绝非短小之辈!”
我喊道。
医生又沉默了。
我问:“像omega是什么意思?”
医生道:“你的信息素会让你闻起来像omega”
我顿了下,又道:“那我会被标记吗?”
医生道:“不会,但是会受到alpha信息素的影响,不过这种试剂极其不稳定,我们不确定影响多少。这也是我们要试验且记录的,正好,我是alpha,现在来完善一下样本数据吧。”
我有些抗拒,但她话音落下的一瞬,木质的信息素便向我扑面而来。
医生道:“有什么感觉吗?”
我问:“恐同算吗?”
医生:“……”
医生又帮我做了些检查和试验后,时间一转到了下午。
我和我的行礼被打包扔到机艇上时,我人还是有些崩溃的。因为这一路上,我感觉到前所未有的压力,这种压力主要表现于我真的很恐同,但
偏偏……偏偏……所有人都在用一种我觉得很恶心的眼光看我。
没关系的,
就半个月。
你又不会真的被标记,到时候掏出来比他们还大呢!
再说了,你也不受信息素影响,多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