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体内的所有外来物品都已被圣光消融。”乔林提醒：“包括九头蛇植入的定位。”

巴基动作一顿，将咬着的匕首吐掉，捡起脱落的金属手臂，往小树林冲去。

“等我一分钟。”

事实上只花了五十七秒，隐约几声“咔嘣”的骨折声响后，巴基没带金属手臂空荡荡跑回来，中途还拐弯凑到车窗边看了一眼。

乔林张开独立空间，将三人拉进去，然后解除神圣结界。

禁锢的时间开始流动，凝滞的小车依旧在失控中冲向路边……唯一的变化是小树林中多了几具尸体，尸体堆上放着只金属手臂，等待九头蛇负责善后的小队来处理。

乔林看着车祸现场，想起那个伤心酗酒的年轻托尼，但还是狠心结束时间旅行。

量子传送实验室。

乔林回到离开的时间点，量子传送阵刚刚启动，他还能看到量子化的托尼没有完全消失，但已经来不及阻止，现在关闭传送对托尼更危险。

“埃德温，托尼没有出现在正确时间点，实验失败。”

乔林快速换上游客号，一边握着同心佩确认托尼的安全，一边捧着江山社稷图观测托尼的位置。也许是意念太过强烈，他的眼睛发出微光，视线透过江山社稷图看到了托尼。时间在乔林眼中变得缓慢，他看到托尼在传送途中遇到时空乱流，落进一个黑暗空间。

很熟悉的黑暗空间，但没有吞噬世界的大泡泡。

托尼在黑暗中虚拟敲门，大声呼喊，还从纽扣空间里拿出各种检测仪器，试图收集能量样本，最后放出【神圣光球】让空间逐渐升温。

圣光在黑暗中亮起。不是来自神圣光球，而是来自一个蛋——像极了没有翅膀没有光环的圣蛋团子，祂后面飘着无数正自动编织的光线。

圣光蛋颤动，似乎说了什么。

托尼的表情有些奇怪，还扬声问：“你是谁？”

圣光蛋回应，重新隐入黑暗之中。

乔林心中却自然而然浮现圣光蛋的名字——命运，祂就是那个在他拨动时间线后消失的命运。

托尼收起了所有物品，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落下了一个非常微小的带量子发射的高维纳米定位器，然后化作量子形态开始回归。

乔林放开同心佩，松了口气。

“我们有关于失败的预案，先等待五秒……看来你已经确认先生的安全。”正安抚乔林的埃德温笑起来，看向老斯塔克夫妇，“老爷，夫人，我是先生的智能管家埃德温，很高兴能见到真实的你们。”

“我们也很高兴见到你。”老斯塔克夫妇因为突然变化的环境内心紧张。

这个充满高科技感的实验室就像真的未来世界，那个是叫乔林的天使变成华夏修士，听起来跟托尼的关系似乎也不一般。埃德温他们当然熟，但他们认识的埃德温已经死了，脸也不长这样，好在他们见到了熟悉的脸——美国队长。

史蒂夫却没有来拯救他们出迷潭，而是跟巴基紧紧拥抱在一起。

“巴基！”

“哈哈，史蒂夫没想到我们这么有缘分，都被冰冻起来，还能在二十一世纪相见。”巴基拍打史蒂夫的背，开朗得就像从前那个布鲁克林王子，那些被洗脑操控成为武器的过去只是噩梦。

084给铁罐刷治疗的第八十四天

分别数十年的挚友紧紧相拥。

“是的，感谢圣光，我想我们最少还能携手半个世纪。”史蒂夫几乎要哭了。

“携手？”托尼刚回归就听到史蒂夫劲爆的宣言，褪下战衣脱口而出：“你们两个老冰棍在出柜吗？”

“托尼！”四个声音同时响起。

它们属于恼羞成怒的史蒂夫、劝他注意场合的乔林、看见儿子的老斯塔克夫妇。

托尼转头，然后愣在原地。

他知道乔林这次时间旅行的目的是带回他的父母和巴基，但真正看到记忆中的人出现在眼前，心里有东西在翻滚，情绪无法用言语来表达。

乔林上前将托尼推倒父母身边，给他们布了一个独立空间，像房子那样，只留一个窗能看见外面。

“好好跟他们说，结束了呼叫我。”乔林避过老斯塔克夫妇打量的眼神，退出了独立空间。

霍华德抚摸空间的墙壁，触感有些像橡胶，但更温暖，是接近体温的温度。

“这是独立空间，能让我们不被人打搅的好东西。唔，对你们可能是几个小时，但我们已经十八年没见了。”托尼双手插在裤兜里，垂着眼皮故作轻松地道：“老头子，度假愉快，你的房子没有被我烧掉，烧的是斯塔克大厦，我给公司换了个地方……”

“托尼。”斯塔克夫人打断了他的话。

托尼睫毛颤抖了下，慢慢抬起眼皮。玛利亚站在他跟前，岁月没有在跨时间而来的她脸上留下痕迹，她依旧那么美丽，眼神是那么的温柔。

“托尼，你长大了。”玛利亚伸手轻抚托尼脸颊，脸上带笑，眼中噙满忧伤。

“妈妈。”托尼喉结滚了滚，声音沙哑低沉几乎能跟蝙蝠侠媲美。

“我的孩子，”玛利亚抱住了比她高不少的托尼，让他低头，然后踮脚在他眉心轻轻印上一吻，“很抱歉这些年没能陪伴你。”

托尼偏过头，不让玛利亚看见他微红的眼眶，清清嗓子语气轻松地说：“美丽的女士，你有些过于草率了。你应该像那边那位瞪着眼睛的老头子一样，认为这是阴谋，怀疑一切。最少也要验一下dna，对一对只有家人才知道的小秘密，最好再从粒子层面验证一下这是真实的世界而不是什么幻境。”

“胡说，我当然能认出自己的孩子。”玛利亚放开托尼，帮他整理因拥抱而出现褶皱的上衣，“霍华德，好好跟托尼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