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这块蛋糕单独装了个盒子,与给沢田夫人准备的那份放好,一起带去了沢田家。真理亚抱着一瓶给大人们准备的香槟,礼物送到后就和纲吉一起自觉地喝起了果汁。
成年人擅长维持表面平静,至少在真理亚看来,奈奈阿姨的笑容还是那么温柔,她简单地提了一句因工作繁忙早早离开的丈夫,仿佛对方的离去对她而言只是件小事,完全不值得伤心。
“妈妈她……”纲吉欲言又止。
因为桌子下面,真理亚一脚踩在了他的脚面上,疼痛让他咬紧牙关。
“有力气的话多吃点菜。”她把整只的鸡腿摆在了纲吉面前的碟子里,“吃。”
捞起另外一只,真理亚啃得格外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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喝了三杯香槟的奈奈妈妈醉得晕乎乎的。
真理亚给纲吉使了个眼色,两人一起小心翼翼地把奈奈妈妈送进了卧室;草摩伽罗代替了沢田家的女主人,帮她收拾了桌上的狼藉。
纲吉只觉得伽罗先生是在变魔术。
他和真理亚才离开了短短几分钟,整个饭厅就恢复如新,再往厨房里面一看,洗刷干净的碗碟正在沥水架上控水,烤箱煎锅这类需要时间处理的大件,也都回归原位,明亮得仿佛从未使用过。
——是奇迹吗?
“那我们就先走了哦。”
习以为常的真理亚,并不觉得草摩伽罗的所作所为值得另眼相待,她小声地和纲吉道别,拽着伽罗离开了沢田家。
“夏天要到了呢。”
真理亚抬头去看天空中的明月,或许是月亮过于大过于亮,周围一颗闪烁的星子都看不到,“伽罗,再过三个月,就要到我和慊人的生日了。”
这么算下来,她和伽罗快要在这个世界度过整整十二个年头了。
“这是在暗示我要提前给您准备礼物吗,小姐。”
草摩伽罗和真理亚一样,擅长将温情的氛围搅散。
“你不准备的话我也不会伤心的。”
真理亚说得正经,实则告诫对方,她不止会伤心,还会哭出来,“我只是在想今年要去哪里过,是草摩家?还是把慊人接过来?去哪里慊人都不会在意就是……但是这可是十二岁耶,要好好庆祝一下才行。”
离别的日子越来越近,真理亚想要给她喜欢的人留下更美好的记忆。
草摩伽罗在心里哂笑。
‘小姐,您确定他们需要这段“美好的回忆”吗?’
‘回忆越美,痛得越狠,一时间都要分不清您是故意的还是无心的了。’
但是,我不会提醒您这点。
毕竟会感到痛苦的,只有被留下的人,而我与他们无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