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全搞不懂情况的绫女,“啊?”
他可不想被真理亚揍的好吗?别看真理亚娇娇小小一只,揍起人来可是拳拳到肉,能让他体会到什么叫做社会毒打,人间疾苦。
“紫吴,你就做个人吧。”绫女苦口婆心地劝,“你自己挨揍就行了,怎么还要带上我和波鸟一起——呜呜呜为什么受苦的总是我。”
“那可不行,谁让我是‘狗’呢。”
草摩紫吴装傻望天,趁着绫女挂在波鸟身上哭引发的混乱,他朝着“神明”所坐的首位看去——身着黑底赤花的和服的慊人,脖间难得不是空落落,取而代之的是一条和服装风格完全不搭的围巾。
看起来柔软温暖,颜色还是奶油质感的米白。
‘啊,又是小姐送的吧。’
也就只有真理亚送的东西,才会被慊人如此珍惜地带在身边——草摩紫吴试图克制从心底升起的嫉妒,悲哀地发现他根本阻止不了。
重新设置了隔断、拉近了神与生肖距离的大广间里,紫吴甚至能够听清真理亚和慊人的对话。
“他们到底是做了什么,怎么一个两个看上去像是命不久矣?”
真理亚满眼疑惑,忍不住问了妹妹,“绫女就算了,一年里难得有不被戏精上身的日子,可紫吴?他是被什么脏东西附身了吗,表情奇怪得像是个变态。”
把这话听得清清楚楚的众人:“……”
年纪尚小的生肖们听不太懂真理亚的话,他们只是觉得对于坐在首位上的那两人有着克制不住的亲近,见没人反对,正悄悄地往真理亚身边挪;剩下那些能够听明白、年纪又略小于紫吴三人的,正努力憋笑。
生肖们的性格各不相同,可紫吴的心黑是大家公认的,没人希望被他给惦记上。
至于完全不怕紫吴的真理亚——
“难道是在学校里早恋被甩了?”真理亚试图猜测真相,“可紫吴读的不是男校吗?难不成是担心暴露性向被我们嫌弃……事先说明哦。”
她看向草摩紫吴,眼里是真切的鼓励,“我认同这个世间存在的任何形式的爱,所以你放心大胆地去爱吧。”
草摩紫吴被拉着他衣领狂笑的绫女拽得东倒西歪。
波鸟默默远离了这俩疯子,主动来到了憋笑憋得像抖动筛子的几人身边,“想笑就笑吧。”他都忍不住好吗。
“没有谈恋爱,也没有被甩。”
过了好半天,等到所有人都停下了笑声,紫吴才慢悠悠地解释了一句,“莫非是小姐你离开的这段时间里有了喜欢的人么?怎么一下就联想到了这点——不得了,小姐这表情,该不会是被我说中了吧。”
论搅浑水,草摩紫吴是最强。
但这一招属于伤敌一千自伤一千二,最在意这个问题的不是他也不是其他生肖,而是突然扭头,紧紧盯住真理亚的慊人,那副如临大敌的警惕,让草摩紫吴感受到了什么叫做自作自受。
“姐姐……”早就考虑过这个可能性的慊人心神大乱。
“别听紫吴瞎扯。”
行事坦荡的真理亚根本不怂任何朝她泼来的脏水,“你也不想想和我同龄的那些男生都是什么样,下雨了还会去操场上找蜗牛,况且就算喜欢,也是喜欢波鸟这种看起来老实可靠的人好吧。”
慊人朝波鸟投去死亡凝视:原来……姐姐喜欢你这个类型。
再次被无辜牵连的草摩波鸟无法形容此刻的心情,他冷静表示自己还是喜欢年龄比自己大的,成功避免了送命选项。
这一顿饭吃得波鸟是心力交瘁,待到十二点的钟声响过,各自送上新年祝福后,他第一个离开了大广间,呼吸着外界的冰凉空气总算是活了过来。
每一年的聚会对于他来说等同于受难,再加上受的都还是未知的、临时被加在身上的那种,更是让这场本该平静的聚会显得惊心动魄。
“波鸟少爷。”草摩伽罗打了声招呼,“您这么早就要离开吗?”
他们身后的门半掩着,从里面传来的笑闹声不断,生肖们的年龄不一,平日里总是凑不到一起,难得能像新年时这般大家热热闹闹地在一起玩耍。
“是伽罗先生……有烟吗?”波鸟问他。
“您还不到抽烟的年纪呢。”
话是这么说,伽罗还是从口袋里摸出了烟盒和打火机递过去。波鸟轻敲出一根叼在嘴边,点燃后不太熟练地吸了一口。
“幸好新年聚会,一年只有一次。”
波鸟的感慨让草摩伽罗忍俊不禁。
“听起来是挺辛苦的。”
作为唯一能够呆在广间附近的人,伽罗自然是听到了屋里的谈话,他倒是蛮佩服草摩紫吴那宁愿自己痛苦也要作死的行为,并且期待起了这人到底能够多作死,“新年过后,我和小姐就要离开了。”
“这么快就要走了?”波鸟被烟呛了一口,“慊人知道吗?”
草摩伽罗笑着点头。
真理亚从不会在妹妹面前说谎,所以当慊人提出希望姐姐能够多陪陪她时,真理亚露出了为难的表情,告诉慊人她不会在草摩家呆太久。
“毕竟新年假期不像暑假那么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