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害怕被人碰——别人逐渐与她疏远——她成了一个寡王——并且习惯了当一个寡王。养成一种习惯以后，就会很难再和人深入地接触。

面对姜灵玉这样的亲近言语，她最大限度也只能回出一句：“你要这样想也不是不行。”

姜灵玉这会儿已经不会被她表面的冷淡吓退，继续笑着：“好，那我就这么想了！”

旋即她将脸转向车窗外，望着外头景色，脸上梨涡旖旎：“毕竟也不是经常会有人对我这么好的。”

因此格外珍惜。

莫闻雪听着她的感叹，不禁又看了她一眼。

树木光影压下车窗，一簇簇地掠过了姜灵玉漆黑又明亮的瞳孔，使得她看起来像一个简单至极的小孩子。

她也确实像个小孩子，所以即便别人只是往她手心里头放了很小很小的糖果，她就很满足了。满足到会舍不得吃掉，然后小心翼翼地放进自己的小盒子储藏。

莫闻雪发现，姜灵玉无论何时都始终带着笑。压力山大的时候带着笑，开心的时候带着笑，不开心的时候也带着笑。

她笑起来明明就很好看，莫闻雪却不知为何，总觉得心间像是打翻了五味瓶。

说不清到底是种怎样的滋味，那种滋味莫闻雪也是第一次尝。她只知道，自己明明是一个很少会为他人情绪所影响的人，可现在，却在为姜灵玉所影响。

就像是荒芜贫瘠的土壤上被人丢了一粒种子，在看不见的地方开始了缓慢地生长。

不知为何，莫闻雪见到姜灵玉那个样，竟然生出了一种想要好好照顾她的想法。

疯了吧？摇了摇头，莫闻雪不禁失笑。

一会儿后，旁边人没了动静，莫闻雪转头一看，才发现她是睡着了。

怕打扰到她，莫闻雪将车内音乐关掉，给她营造了一个舒适安静的环境。想了想，她又在一个斑马线旁停下时，取出一条小毯子，披到了她身上。

做完这一切，莫闻雪又思考起了一个问题。自己为什么会这么在意一个人？她又不是她的真女友。

她想，自己大概真的是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