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榕娜那浓密漆黑的头发上,就落了一抹红点。
那不是孩子的激光笔,反而更像是……狙击枪的红点!
江知予的瞳孔骤然紧缩,她几乎是用了最快的速度冲向榕娜。
随着江知予撞开榕娜的一瞬间,“咻”的一声,子弹从江知予的耳边穿过,射进了对面的玻璃。
玻璃应声而裂。
一旁的架子被玻璃带倒,货架上的箱子也噼里啪啦地砸下来。
眼见两人即将被砸,江知予连忙将身旁的榕娜推了出去。
下一秒,铁架子朝江知予倾泄而落,将她掩埋。
疼痛短时间内,密集地入侵江知予的感官系统,她的意识清醒了三秒,随后陷入死寂。
晕过去后,她醒过来两次,一次是榕娜在抱着自己哭,场面有些混乱。
第二次睁眼时,她已经在叶纾羽的怀里了。
那个向来淡定的人,在喊医生救她的时候,声音里都带了哭腔。
江知予想和他说些什么,但张了张嘴巴,愣是发不出一个字。
“知予,我知道你疼,没事的,忍一忍。”他不住安抚着她。
江知予能做的,就是把头埋在他的怀里。现在也只有他,能让她安心些。
再之后,发生了什么,江知予记不起来了。
她感觉自己睡了很久。
再醒来也已经是在病床上了。
那时,叶纾羽正趴睡在她身旁。
她用挂着点滴的手轻轻碰了碰他的脑袋。
他睡眠很浅,一下子就醒了,而见她意识清醒,他面色一松:“还疼吗?”
“头晕,想吐。”
“嗯,脑震荡的症状。”
“还有我的腿好像……”江知予看向自己的脚,那里有绷带。
“是被玻璃划伤的,还有点伤到筋,所以最近不能下地。”
“啊?”江知予懵懵的,“我伤得这么重啊。”
“是啊,江医生。”叶纾羽点点她的鼻尖,“这小身板舍生取义,给人做挡箭牌,都忘了自己几斤几两了。”
“叶纾羽,你能不能不损我。”江知予感觉像是回到了高中那会,他也爱这样损她。
叶纾羽闭麦,他伸手将她的脑袋按在自己的怀里,感慨:“还好没有什么大碍,不然,你让我怎么办?”
江知予怕他太心疼,只能宽慰他:“人民警察为人民嘛。虽然我主干法医,但出去也是穿警服的,救人民群众于危难,很正常。”
“嗯,江警官说的是。”
叶纾羽顺了顺她的刘海,“等会就可以出院了,到时候我送你回宿舍。”
“好。”江知予看着他,眸光一片的软,不过想起什么,她紧张不已,“对了,榕娜呢,她还好吗?”
“受了惊吓,其他都是划伤,不严重。当时具体发生什么了。”
“我看到对面大楼上,有人狙击她。”江知予闭了闭眼睛,回想起了那个场景,“我撞开她后,玻璃被射穿破碎了……”
叶纾羽面色沉重了些,犹疑了一下,而后坦白:“有一件事情我没有告诉你。”
江知予坐正身体,一副乖宝宝听讲的模样。
叶纾羽揉揉她的发:“榕娜是毒枭傅庸的人,三个月前从傅庸手里出逃,我救了她,把她发展为了我的线人,期间靠她得到了关于傅庸的一些情报。大概是他下的黑手。”
“那榕娜岂不是很危险?”
“警局也派人在保护她的,今天的情况是意外。”随即,叶纾羽话锋一转,“知予,像今天这样的状况,以后会时有发生,你真的选择好了吗?”
江知予伸手握住了他的手:“叶纾羽,我不是因为榕娜是你朋友而救的她,恰恰相反,我对你们俩的关系吃过醋。我救她,真的是因为我是警察。”
“所以,你要相信我们的信仰都是一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