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安先是感到意外,随后有礼道:“南夫人。”
要是从前,南秀非要紧跟着叫出一句“萧安哥哥”这样酸倒牙的称呼。今日她直接略过了,萧夫人还很是不习惯,不由打趣一句:“秀秀长大了,怎么不叫‘萧安哥哥’了?”
南秀尴尬一笑。
既然碰见了自然要寒暄几句。萧夫人表现得十分热络,将南秀拉到自己身前,左看看右看看,真是哪儿哪儿都喜欢,夸奖的话不重样,脸上始终笑眯眯的。
魏柔则仔细打量着萧安。
她是看着萧安长大的,若没有那些儿女间的糟心事,也定要以他为楷模,来教育子侄勤学苦读,建功立业。可谁叫他不喜欢自己的女儿,万般好也成了不好。
两位夫人相携进了后殿,两个孩子一左一右,中间恨不得隔出一道河来。萧夫人轻瞪了儿子一眼,又催着他带南秀去殿外透透气。
不成全她怕是又要闹脾气。魏柔在女儿腰际轻轻推了一把,无奈道:“去吧。”
这都是以前犯傻的后果。南秀并不想和萧安单独呆着,相看两厌,不知要如何难受。又生怕萧安抢在自己前面拒绝,那她非得怄气怄死。
因此扬起笑容乖巧道:“许久未见萧夫人了,秀秀陪您和母亲一同上香。”
这话一出,萧夫人更觉得她懂事。
魏柔还以为这丫头有意讨巧,学会在萧夫人面前扮乖了。这做法倒是比从前聪明太多。
萧安看了她一眼,没说话。
他就是锯了嘴的葫芦,总和自己没话讲,想来是在心底笑话自己。南秀忍不住以最大的恶意揣测他。
实际上萧安正在出神。
他总想着要与她两不相欠,去安阳时以万金求到一诊方,或能为她根治右手旧伤。几次借机入宫问询太医院圣手,才终于得到了肯定回复。只是上一回还未来得及说出口,就被她气得昏了头,想到她近来对自己异常抵触,一时不知该如何开口了。
殿内三人各自拜佛,而萧安无所求,只在门边站着,微仰着头静静望着慈悲垂目的神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