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它未完成,则是因为第七幅中的男人和女人的面部五官只画了一半,或者说,只画了一只眼睛。
余禹盯着只有一只被涂成全黑眼睛的人物,思索着这单只眼睛究竟是未画完还是另有原因。
“禹通过什么样的方法排列图片的?”彼得没有直接解释自己的排序,而是先向余禹询问,从余禹那里学习他的方法。
“我把黑线与红线作为两种不同的空间纬度,黑色代表异空间,红色代表活着的人的所在的空间。”余禹说出了自己的排序方法,表明了自己所列出的顺序是怎样的故事发展。
“以从小女孩存在在异空间中,以及从异空间进入人类世界,再从人类世界进入异空间作为所有画组合在一起发生的时间顺序。”
他顺便也提出了自己做出这样顺序而不是相反顺序的依据:“我在游戏场中见过这个老人。”
余禹指了指那位从红色最后变成黑色的老婆婆,说道:“我觉得红色代表的是活着,而黑色可以代表任何非活着的状态。”
他将自己的话题止住,没有把所有的猜想全盘托出,而是尝试给出一些留白,让男孩也自己探索,发表自己的意见。
不过,这种余禹所做出的让步和彼得所追求的仍然不同。
他的这种尝试只会在游戏场的线索已经在他的掌控之下才可能有的,他对于彼得或者说其他超级英雄的态度完全没有变化,和彼得所希望的那种共同面对难题的关系完全相反。
由于自身所具有的丰富游戏场经验所产生的高度自信与自傲,让超级英雄们的能力在余禹这里得不到认可,也让他坚信着这些新人单独的时候绝对不能百分百成功度过游戏场。
即便这些超级英雄有着各种稀奇古怪的超能力,但对余禹来说,他仍然很难把这些游戏场小白当作和自己共同闯关的合作伙伴。
他将自己看作团队中的重中之重,极度自我。
如果要让他自己把自己在这些个临时组成的小团体中做一个定位,他觉得一个不怎么会引导教学的填鸭式教学老师与自己更为贴切。
而假若他想要来一次引导教学,也只会在给自己的“学生”创造了足够的后路时,才愿意他们在自己的羽翼下随意舞。
他只有当自己对整个游戏场稳操胜券时,才会让这些被他罩着的新人在他的羽翼下进行尝试。
不过,他不会和男孩说的。
余禹弯着眼睛,笑眯眯地看向彼得,等待着毫无所觉的男孩说出自己的看法。
“呃,是这样的。”彼得完全没意识到余禹的态度事实上并没有什么变化,他挠了挠脸,嘴角弯弯地说着自己的看法。
“禹有没有听说过有一种与宗教有关的说法?”他眼睛亮亮地望着余禹,向余禹叙述着自己的思考,“即是孩子选择了父母,并且在选择了父母之后,会一直跟在母亲身后,直到被母亲生下来。”
“所以,孩子会和母亲有一种特殊的感应和契合。”彼得指向画中漂浮在女人身后的小女孩身影,说道,“所以我觉得,这两个漂浮在这位女士身后的两个孩子,可能就是、曾经是或者即将是这位女士的孩子。”
“只是这个在画的最后却消失了的小男孩,他的存在我却不是很懂。”彼得的手指按在纸张上移动,最后指在了与小女孩一同飘在空中的男孩形象的黑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