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好心的将这话苦口婆心的劝了一番,奈何对方不为所动,铁了心就是要碳。她劝了半天口干舌燥的根本没用。
得,人要碳就碳吧,反正她男人是在矿上开大车拉煤的,啥玩意缺,这玩意也不缺。拿它换毛线枕巾,不亏。
如今正值农忙,街上基本没人。俩人也没回家,就在这背阴地谈上了价钱。
“一吨碳十一,煤面子八块。毛线一斤好的要七块三。你这质量好大姐也不狂你,就按七块三算。两吨煤炭你给我……”
“我这有四斤,你再帮我弄一副烟筒。”
“大妹子,烟筒是真弄不到。咱公社根本没有,县里供销社都是少量供应。如今大炼钢铁,凡铁的东西它都缺货啊!”
“那就再给我两件棉衣吧!”
“行。再给你加点儿报纸,过年糊墙用。”
谈好了价格,俩人又嘀嘀咕咕商量着给她送煤时候的说词。套好了话,换上需要的东西,顾言犹豫着要不要去趟县城。
如今没有班车,这里离县城将近
三十公里,她摸摸自己的大肚子,心里思量着能不能去得了。就算去了,又能否遇到正好有货。会不会白跑一趟。
“妈,那烟筒是啥啊?咱非要不可吗?”
“对啊,家家都不用烟筒的,只要多晾凉烟气就好了。徐老怪是因为烧了湿煤没晾烟气才中毒的。”
俩孩子显然挺“会过”,能有棉衣穿,晚上有新棉被,她们觉得已经很好了,何况她刚才还换了两吨香碳。比那些烧臭煤的好太多啦。
弄不到这稀罕货,顾言也无法可想。她如今身子不方便,也不好为了这个冒险走路去县城,这要万一在路上发动,大冷天的可是要命的事儿。
返程路上,她开始仔细搜寻空间。意识穿过一个个集装箱、库房,直到走回了家,依旧没这玩意的影子。
下着台阶忽然想开,没有就没有吧,真让她找出两节锅炉用的大铁烟筒来用,估计也会被狂热的炼铁人给搬走吧?
到家熬了浆糊,娘仨合作糊墙。费了一下午的时间,这间黑乎乎的房子终于散发出了新的光辉。窗纸换了崭新的棉白纸,窗台也用报纸包住,这下不再穿风而且好看不少。
“要是再贴上红窗花就更漂亮啦。”
“还想要红窗花呢,供销社根本没红纸卖。”
小花本想说妈妈会变戏法,但想到这糊窗的绵纸还是拿鸡蛋到供销社换的,看来妈妈也不是万能的。以后得精打细算,不能这么贪心啦。
“我就是说说。如今这样已经非常漂亮了,干净整洁,估计爹进来能吓一跳,以为走错了地方。”
“嗯。我不想让爹回来,他脚臭的很还不洗,又爱打人。我怕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