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这个时候,忽听得院外又有人高喊:“曹贼住手,老夫在此!”
声音有些苍老低沉,但是在这无边的暗夜里穿透力非常强。
随着喊声从大门口走进了一位老者,火把的光芒中,老者面容清瘦,步履蹒跚,浑身是汗,风尘仆仆甚至有些狼狈。
但是尽管如此,老者气场十足,面色坦然,有一种泰山崩于前而不惊的从容与镇定。
在场的方成和吕布都惊得瞪大了眼睛,尤其是方成说不出话来。
曹操甩脸观看,见此人有些面熟,赶忙从怀中拿出一幅画像,仔细比对一般无二。
未等曹操开口,老者不屑一顾道:“老夫蔡邕是是也,来来来,快取老夫的首级拿去请功受赏去吧!”
“只是别连累无辜,把他们都放了吧!”
吕布从惊疑中回过神来,赶紧道:“是啊曹大人,你要的蔡邕已经来了,我们是无辜的,赶紧放了我们吧。”
曹操的心里也分了几翻,双眸子转了转,然后对蔡邕点了点头,“曹某可以放过他们,但须先取尔的首级。”
“好,君子一言,驷马难追,咱们就一言为定!”蔡邕和曹操这就算达成了口头协议。
此时方成的内心,何止是震颤?这老头怎么又回来了?一夜之间,貂蝉,蔡琰,蔡邕,全都自投罗网,这岂不是前功尽弃,白折腾了?
什么,跟曹操讨价还价,曹操的话你们也能信?!
“蔡老伯你不能,您老一世忠贞报国,为大汉立下汗马功劳,不愿意与奸佞小人蝇营狗苟,同流合污,为他们所不容。但终有一天您的冤案得以昭雪,英雄会有用武之地的,因何要自投罗网?您快走,别管我们……”
“孩子你快别说了。”方成还要往下劝,蔡邕打断了他,“老夫漂泊大半生,遭奸人所害,为朝廷不容,也早已经厌倦了官场上的尔虞我诈,这次又累及无辜,王员外,赵氏夫妇和他的一帮弟子们,尤其是吕布,貂蝉还有贤侄你,都受了老夫的诛连,老夫良心难安,苟活于世,也是行尸走肉。”
“貂蝉和琰儿年纪虽小,尚能够舍生取义,老夫岂能够贪生怕死,独活于世?”
“贤侄侠肝义胆,舍命相救,还有小女貂蝉,对我们蔡家天高地厚,老夫今生却不能报答,老夫死不足惜,唯有此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