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重失笑,沈庭央身上总有种淡淡的奶香气,像个小孩儿,这样甜的小家伙,岂能像猛兽那样凭气味圈占领地呢。
“阿绾,说实话,你在预谋什么坏事?”花重顺了顺沈庭央后背。
沈庭央骑在他腿上,故意后仰着身子,令他不?得不?揽住自己腰身,将自己拉近些。
“我能做什么坏事?”沈庭央面对面端详花重的脸,次次皆无例外?,都会沉溺在这美貌中。
花重静了片刻,道?:“我怕连累你,因而?一直未曾告诉你身份。”
“如果?没有这次调兵,你永远都不会?说,是不是?”沈庭央定定看着他的眼睛。
“不?论我是谁,都会对你好。”花重轻轻拍他的后背,像安抚一只小动物,“不?管在不在你身边,也?都会对你好。”
沈庭央心里一酸,偏过头不去看他,回?头拿起案上简报,道?:“林勋找你商议事情了?
”
“后天出兵,有些细节要定下来。”花重说。
想想也是,指挥千军万马,运筹帷幄的才是燕云侯,那个养伤时总将沈庭央当作软垫抱在怀里的,兴许是另一个人。
沈庭央自从那天知道真相后,却再没唤过花重的名字,也?没再叫他一声侯爷,撒娇耍赖倒是变本加厉了。
花重时时刻刻都宠着他,却很少像以前一样,困倦时拉过沈庭央枕在他身上,两个人彻底转换了角色。
沈庭央从他腿上下来,一言不?发地去沐浴,回?来后走到床榻边扑倒,闭着眼睛道?:“我困了。”
花重
就坐在他身边陪他。
不?痛快,说不出哪里不?对,总之就是不痛快。沈庭央心烦意乱,忍不?住扎到花重身上,让他什么都干不?成。
花重也?不?明白他怎么了,按理说,依照沈庭央聪明和懂事的程度,不?会?因为他身份的事情纠结太久,于是只能认为,沈庭央只是心情不?好。
花重换了衣服,干脆陪他早早睡下。
沈庭央头发还没干透,野蛮地将身体一半重量趴着压在花重身上,安静了不?到片刻,又在黑暗中鼻尖蹭着花重的侧脸,像只狂躁的小野兽。
花重终于忍无可忍,翻身将他固定在手臂间,昏暗中垂眸盯着沈庭央:“到底怎么了?不?说话,一直胡闹。”
沈庭央睁大眼睛,也?要气死了,只是说不?清被自己气得还是被他气得:“你说什么?”
花重发现他居然眼眶发红了,说话也?很委屈,当真彻底拿他没办法,侧躺下将他抱在怀里先哄着:“白天一身小将军的气势,怎么回?来就发脾气?”
沈庭央顿了顿,立即发现了重点:“你白天去看我了?”
“嗯,你很看重云炼,这几天一直在调整他的状态。”花重轻轻捏着沈庭央后颈,规律的柔和力道?令沈庭央的烦躁渐渐平息。
沈庭央不?说话了,燕云侯就是燕云侯,一眼就看出关窍。
“回?京后,去侯府住着,怎么样?”花重低声问。
沈庭央一声不吭,心里从没这么乱过,也?不?知自己怎么了,就烦乱地凑过去,鼻尖轻轻蹭着花重的鼻梁。
他的气息也是甜的,花重被他无意识间弄得居然有种异样的情绪,彻底拿他没办法了,将他按在怀里,无视他暗搓搓的反抗挣动,道?:“还不?睡,明天没事做?”
一想到许多正事还排在眼前,沈庭央瞬间乖了,调整成舒适的姿势,安安静静入睡。
花重却总觉得不?甚踏实,在他额头轻轻亲了一下,一直看着沈庭央到熟睡为止。
战前时刻仿佛暴风雨前的平静,出兵之日,乾安城外的两万燕云军如同天降,消息封锁得极其严密,连同城中驻军,向?北境线山谷进发。
这一带地形与征北大营驻守的北疆边境线颇有些
相似,沈庭央一路上都沉默,他作燕云军轻骑的打?扮,骑马走在花重身后不远处,燕慕伊和林勋分别发出指令,军队无声无息兵分三路。
山谷外?巨石林木是极佳的掩护,燕队安静地潜伏其中,阵型已全部调整好,沈庭央遥遥看向?前方,薄胤将头盔轻轻摘下,回?头看了沈庭央一眼,继而转过头,守在冲锋军最前方。
山谷中回荡的喊杀声渐渐出现并靠近,大地震颤,犹如一场海啸逼近,那是帕赫野将帕赫丹昂的军队诱入山谷的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