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弹了多久?”他看向蓝哲,“你不会坐在这里弹了一天吧?”
蓝哲神情淡淡,像是在厌烦郁知然的大惊小怪:“你说好听。”
郁知然惊愕:“我说好听,你就在这弹了一天?”
“早上《小星星变奏曲》有几个音符弹错了。”蓝哲说,“好久不弹,手生了。”
郁知然:“那又怎么了?”
蓝哲:“你会觉得不好听。”
“啊?我根本听不出来啊!”郁知然的内心从震惊变成了焦急,此时也不管什么人设不人设,急得像是热锅上的蚂蚁,“你等着,我去拿创可贴!”
蓝哲一把拉住他。
手腕传来冰凉的触感,顺着皮肤一路升到郁知然头顶,他猝不及防地打了个寒战。
抑制剂,不知什么时候失效了。
“回来。”蓝哲面上没有表情,“手不疼。”
“可是……!”
比起抑制剂,现在郁知然更担心蓝哲的手指。要知道,对于爱好钢琴的人来说,手指就是他们的命,他不能放任蓝哲继续以这种状态弹琴。
“放开,”郁知然看不得人受伤,这时也不知哪来的胆子,“你需要我的创可贴。”
“没什么大不了的。”蓝哲面无表情地说,手间稍用力,郁知然不受控制地向后一仰,倒在了他怀里,“要真这么心疼,下次就不要惹我生气。”蓝哲声音静静。
郁知然推他:“知道了,下次不惹你生气了,我去拿创可……唔!”
蓝哲把受伤的手指塞进了郁知然的嘴里。
“有人切菜受伤,另一个人舔他的伤口,电视里说这样伤口好得快。”蓝哲说,“你不试试?”
郁知然头顶连环冒出问号。
小祖宗又看了什么害人不浅的电视剧。
郁知然试图解释,电视剧都是为了渲染气氛才会这么做,舔伤口仅限就医不便时的应急反应,不能真正意义上起到杀菌消毒的作用。
但这时蓝哲在他唇齿间搅动的手指让他丧失了思考的力气,他对没打抑制剂的触碰毫无抵抗力,挣扎了两下无果,整个人软在了蓝哲怀里。
脸颊从里到外红透了,意识流失,眼神迷离。
“……唔嗯,呐区区……”拿出去。
蓝哲:“听不清。”
郁知然捶他胸口,却软绵绵地像是挠痒痒:“唔摇打金……”我要打针。
蓝哲灰蓝色的眸光轻动,收回了手指。
“——呼。”郁知然猛喘一口气,艰难地撑起笑容,“我之前不是说我身体不好,得用葡萄糖,所……唔!”
这次堵住他的是蓝哲的唇。
郁知然第一反应:
妈的,不要在这时候亲我啊!
可是半分钟后,郁知然的想法就变成了:妈的,吻技太好了。
郁知然不是喜欢说脏字的人,能让他骂脏的,绝不是一般的情形。
郁知然浑身酥软,像一滩水化在了蓝哲的怀抱中。
自从成为恋爱工具人开始,他就没有在不打抑制剂的情况下和男人这么亲密的接触过了。
那些触感回来了,在郁知然的每一分每一寸的知觉上咆哮、喧嚣,似乎找到了发泄点,疯狂怨恨郁知然为什么将它们屏蔽。
触感的每一次咆哮又名为快.感。
郁知然清楚不能再这样下去,但他的全身都在对吻着他的人说欢迎,逐渐吞噬了他的意识。
啊……如果就这个状态和蓝哲doi会怎么样……
他脑海夹缝里开始划过支离破碎的愿望,很快就变成流光,落在了蓝哲淡金色的眸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