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日丝毫不想要他虚情假意的怜惜,她的手指又开始痛起来了,明明这一次还什么伤都来不及受,却疼的她快要握不住刀,膝丸感觉到她的力道,轻轻地嗡鸣一声。
“……虽然确实是托您的福,养了大半年才好,但您这叫鳄鱼的眼泪,即使这么关心也不会让我感到少害怕一点的。”
“什么叫鳄鱼的眼泪?”
“就是黄鼠狼给鸡拜年,猫哭耗子,我同义词找的可能不太对,但您理解一下字面意思就行。”
“那还为什么要挣扎呢?和我一起永生不好吗?”
童磨敛起了笑容,每当有人质疑他对食物的真心时,他就会飞快地变得不高兴起来。
“如果上一次的时候小朝日能主动到我怀里来,现在也不需要这么辛苦了吧?”他脸上是货真价实的不解:“你可以分享我的一切,我的样子,我的寿命,我的力量……对人类来说变强不是很辛苦吗?朝日是没有天赋的人对吧,只要来我这里你可以得到所有你想要的,我会带你去往极乐。”
“刚才小朝日是不是很惊讶,为什么自己砍过来的力道比那时候变大了那么多,也还是不能砍断我的脖子?”
他叹了口气:“鬼靠吃人就能变强呀。”
什么到你怀里来,不就是到你碗里来吗!
朝日也不酸,她一下子抓到问题的重点:“如果没有鬼,我干嘛还要变强呢?再过几年就是法治社会了,每天的运动最多也就下楼跑跑步,躺着不舒服吗?”
她对鬼真诚的建议并不心动也不过分排斥,只瞪大眼睛摇了摇头:“如果您是一把白发金
眼的日本刀我就立刻同意。”
“?”
“就是不同意的意思。”
童磨喜欢聊天。
不如说他喜欢观察别人,尤其是人类,就像一台正在学习中的机器需要大量的数据,这是蝴蝶香奈惠在半宿的交手中意识到的事,只要让他持续不断地感受到新奇,“玩心”或者说“好奇心”就会在他的人格中占据主要地位,从而延缓他天性里关于“食欲”和“杀戮欲”的那一部分。
叫做朝日的孩子就是在这样一边在看似猫咪互挠实则危机四伏的间歇战斗中,一边持续不断地分散着他的注意力,试图多给她一些时间配药。
虽然这种级别的鬼就算柱级队员完好无损地来三个也不一定能活着回去,她现在这个样子能在战斗中提供的帮助非常有限,即使配好了药可能也逃不过一死,但因为朝日特别努力,所以蝴蝶香奈惠也在不断告诉自己再快一点。
“你们的药还没配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