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姥爷酿的酒也可好喝了。
院子后面,几株梅树下有一个小石桌,左颜穿过鹅卵石小径,看到坐在石桌旁边的人,哼了一声,开口道:“我就知道你在这儿。”
游安理穿着件黑色毛衣,连外套也没搭上,就这么坐着吹风。
左颜晃了晃脑袋,走过去在她旁边坐下。
刚一靠近,被晚风吹过来的发梢就拂在了她的脸上,带着洗发水的干净味道。
左颜被瘙得鼻子发痒,张嘴打了个喷嚏,带着酒气的口水一下子溅在了游安理的头发上。
“……”
左颜眨巴了下眼睛,望着转头看过来的人,小声道:“……我不是故意的。”
游安理没说什么,收回视线,继续坐着赏月。
左颜试探着凑过去,见她没有反应,才靠在了她的身上,借着她的肩膀撑住越来越沉的脑袋。
“你今天看起来……不是很高兴。”
她说话已经有点大舌头了,但她自己显然没有意识到。
不等对方回答,她就自言自语地说:“我知道,你也想姥爷了。”
游安理顿了顿,望着夜幕上挂着的那轮圆月,语气冷淡地回答:“我没有姥爷。”
“乱讲。”
左颜枕在她肩上,抬起手指戳进了她的酒窝。
“每个人都有姥爷的,没有姥爷,怎么有你的妈妈,没有妈妈,怎么有你呢?生物课不及格吧你?”
游安理没有躲开,反而再一次转过头来看向她,左颜一不注意,指甲就在她脸上戳得深了。
她连忙起身收回手,却被面前的人一把抓住了手腕。
视野中的这张脸慢慢放大着,让左颜一时忘了呼吸。
游安理垂着眼看她,下颌贴近了她的脸颊,又错开在了她的耳边。
左颜晕乎乎地被她拉着手,近在咫尺的呼吸打在了她的耳垂上。
“那你文理分科的时候为什么选了理科呢?”
“是因为生物考及格了吗?”
低声开口的人毫不掩饰话里的嘲意。
生物从来没及格过的左颜愣了下,等听明白后,顿时被气得一口气憋在了嗓子眼里。
她下意识想要反驳,然而张着嘴半天了,一个字都没说出来。
昏沉沉的脑子变得很迟钝,绞尽脑汁也想不出一个回怼的杀招来,给她急得冒火,火上浇油。
左颜还没在打嘴仗的时候这么憋屈过,被人当面骂蠢了,竟然连回击都做不到!
她越想越气,气着气着——
就气哭了。
手腕上紧箍的力气松了松,她一把挣脱出来,抬起袖子抹眼泪。
然而怎么擦都擦不干净,泪珠子像是断了线一样,啪嗒啪嗒地一串串往下掉。
游安理直起了身,有些无言地看了她半晌,最后还是抬手用手背擦了擦她的脸。
“好了,别哭了。”
左颜一转头躲开了游安理的手,背过了身去。
她捏着袖子抽抽嗒嗒地擦了一会儿,然而等了很久都没等到身后的人有反应,自己先憋不住了,又转回身。
“你干嘛不哄我了?”
游安理看着她眼睛鼻子通红的样子,叹了口气,认命地道:“好,是我不对。你说什么我就做什么,可以吗?”
左颜吸了吸鼻子,问:“什么都行?”
游安理看了她一会儿,点点头。
左颜就把脸蛋凑了过去。
“那你亲我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