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也是疑惑满满。
从姜洛的指标来看,完全就是正常孕中的人的指标,一般来说如果引产或流产,也得一个月左右才会恢复到未怀孕的数值,所以引产手术或者是自然流产只可能发生在最近这两天,可问题是,姜洛身上没有引产手术的痕迹,也没有流产的迹象。
胎儿仿佛直接消失了。
这就超出了医生的专业知识范畴了。
宝宝已经没了......没了。
姜寒湘只觉得脑子嗡嗡的,一时间竟不能理解这句话的含义,陆柳按住自己的额头,宽大的肩膀佝偻起来。
巨大的痛楚中,他想起先前跟妻子商量时,也考虑过引产,那时只是讨论,事实上,他们夫妻两都下不了这个残忍的决定。但那时他们至少还能正常思考,知道拿掉孩子一定会让人感到痛苦,然而当事情真的发生,陆柳才知道那是怎样一种痛。
痛入骨髓、痛彻心扉。
姜寒湘沉默了很久,巨大的悲痛让她动弹不了,直到一声突兀的铃声打破了病房里的安静。
是陆柳的手机忽然响起,陆柳呆滞了片刻,缓缓看了一眼手机屏幕,手臂陡然一颤:“是她。”
姜寒湘马上冲过去:“是晋春迟吗?”
陆柳点点头,姜寒湘一把夺过手机,用力地握住了,咬牙切齿地问出:“你、晋春迟!你对洛洛做了什么?”
“做了你们想做的事情,把孩子从她身体里拿出来。”
电话那头,女人的声音冷冰冰的,给人一种极致的冷漠感,姜寒湘不是第一次听到这个声音,但这是第一次,她直白地感受到这声音里那股浓郁的疏离感。
把孩子......从她身体里拿出来。
这个声音这样说。即使已经从医生嘴里得知了发生在姜洛身上的事情,姜寒湘还是狠狠眩晕了一下,陆柳及时扶住了她,她勉强定下心神,无力道:“你听到了?”
什么叫“你们想做的事情”?
这句话已经可以说明很多问题了。
“是啊,听到了。”晋春迟在那头道,声音里听不出什么起伏。
姜寒湘:“可是我们——”
她下意识地想跟晋春迟解释几句,但晋春迟已不想再听下去,冷淡地打断了她的话:“事已至此,也没什么好说的了。姜洛她现在还在睡吧?”
姜寒湘咬牙道:“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