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叔错了,是百炼索,并非飞爪百炼索。”徒元义认真纠正道,“春猎虽说以仪典为主,然春日正是万物繁衍的时节,若是遇到猛兽怕是难以对付,便带了一副特制的百炼索。于普通人一副百炼索在那峭壁上自然无用,但于你我习武之人,即便没有飞爪,一副百炼索也足以脱身不是?”
乐康伯赞同地点了点头,他曾经考究过林云星与隐的三十六名高手决战的遗迹,在双方曾发生激战的峭壁上发现过林云星以内力将琴弦钉入峭壁的痕迹。信郡王所携百炼索既为特制,想来其中另有玄妙。即便没有飞爪,也可在危机之时,将之钉入石壁,救了性命。
忠顺不怀好意道:“郡王既然平安归来,理应先见过陛下。”
“本王刚从父皇的营帐过来,听御前伺候之人说,父皇带着方士去外面修炼了。父皇修行时素来不许人打搅,本王也不敢此时前去搅扰。”
乐康伯闻言,没有继续追问徒元义关于坠崖细节。想来徒元义安然无恙,想来皇帝也会高兴。他只是禁军统领,可没有审问皇子的权利。眼下最重要的并非是脱险的徒元义,而是忠顺亲王和逃走的良妃。
乐康伯看向忠顺亲王道:“末将今日方知亲王武功如此不凡,方才险些追丢了人。”
忠顺冷着脸,没有直接回答乐康伯的问题:“可是我追的人却被信郡王放走了。”
“王叔此言何意?”徒元义反问道,“本王远远看到王叔追逐良妃娘娘,故而出手阻止,莫非还坏了王叔的好事不成?王叔这些年是荒唐了些,可再荒唐,良妃也是父皇的妃嫔,并非王叔能够染指。”
“殿下有所不知,良妃娘娘她有些不正常。”乐康伯飞快道,“方才,良妃娘娘于众目睽睽之下,刺伤了忠顺亲王。”
“哦?”徒元义道,“良妃娘娘乃是陛下妃嫔,与忠顺王叔位于不同营区。不知她在何处刺伤王叔?”
乐康伯一愣,倒也不曾隐瞒:“在亲王的营帐。”
“良妃娘娘入宫多年,备受父皇宠爱,无缘无故怎会出现在王叔帐内?”徒元义一脸震惊道,“莫非王叔觊觎良妃已久,趁行猎将之掳入帐内欲对其图谋不轨?若是如此,也莫怪良妃娘娘为保清白对王叔动手了。”
对于他这番揣度,忠顺两颊微微颤抖:“陛下都道郡王耿直嘴拙,本王觉得陛下是小瞧了郡王。你莫不是以为这般信口雌黄,就能污蔑本王?”
“那良妃因何出现在王叔帐内?总不会是她主动去寻王叔加以勾引吗?”徒元义说着,歉然地笑了笑,“并非侄儿以恶意揣测王叔,只是过往侄儿听多了王叔荤素不忌的传闻,许是先入为主了。”
徒元义说的甚是诚恳,就连乐康伯都忍不住想要点头。京城之内,谁人不知忠顺亲王最好美色,喜欢养戏子,什么青衣花旦,但凡被他看上都要收到府上,且也不拘人家有没有其他情人。
那会儿,忠顺府上养的蒋玉菡不就在离开忠顺王府前就在外面有了相好的吗?可见忠顺若是看中谁,并不在乎对方是否清白之身,到底何种身份。
“那根本不是良妃!”忠顺冷声道。
“可方才本王出手拦着王叔追得就是良妃啊?若伤王叔的人并非良妃,那放走凶手可怨不得侄儿身上。”
“那是旁人假扮的良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