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傅大人玩着手中的玉骨扇,笑意盈盈。
“实在不敢就算了,乖乖听话认个怂,我不笑你。”
祁言冷哼:“孤是一国之君,有何不敢的?”
“那昨晚的御幸是怎么回事,分明召了人来却不见?”
“孤.....临时没了兴致不可以?”
太傅大人笑得极不给面子,让距离二十岁生辰还差整整两个月的年轻国君十分气恼。
“廉奚琢!”
被呵斥全名的那个毫无惧意,仍旧懒懒的靠在紫檀椅扶手上。
“陛下这样气急败坏的唤臣做甚?那会儿在军帐大营,可是陛下亲口说的,‘孤这就幸个美人给你们瞧瞧,看谁以后还敢再说孤是个雏子之身!’”
语气神态模仿的相差无几。
祁言差点遭一口糖汁子呛出个好歹来。
“你小点声行不行!”
只翻过风月话本的国君耳尖泛红,声量也随之软下去多半。
“孤哪知道淮北真会送个皇子来。”
本是争嘴时一句维护颜面的狠话,偏巧遇上副将一颗不会转弯的直筒子脑袋。
天地为证,祁言当时的原话是‘要个身份尊贵,能在床榻上禁得住孤施予雨露的美人。’
重点是‘禁得住’这三个字,旨在于刻画出他的拔萃伟岸。
身份尊贵=皇室嫡系
陛下很猛=柔肤弱体的公主不行
美人=长得好看的男子也算
副将:“递封文书给淮北,陛下有令,送一位皇子前来侍君,胆敢不从覆国灭之。”
于是。
祁言:副将还真是个概括中心思想的鬼才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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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底人是送来了,祁言再怎么不愿,也不能让等着看热闹的太傅大人得逞。
尤其廉奚琢离去前还亲手奉上两本册子,饶有兴味的提醒他多钻研钻
研,千万别在床榻上露怯。
这样的挑衅国君能忍?
当然不能。
人将拐出宫门就急切翻开册子第一页,祁言只粗略扫了两眼,脸颊霎时红得能滴出血来。
在书桌上,后入式。
两个不着寸缕的男子覆在一起,其动作和神情描绘得无比清晰细致。
这幅慌张合上册子并扔出去老远的模样,给外人瞧见怕是要惊掉下颌。
谁能想到在战场上杀伐决断的国君,背地里却是如此纯情。
其实比起挣回颜面,他思虑更多的还是这个姿势真的
.......不会难受吗?
说来惭愧。
皇帝陛下至今还是个雏子之身这件事,与上一任国君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他的母妃是先帝青梅竹马一同长大的表妹,情窦初开欢喜相嫁。二人多年举案齐眉,比寻常百姓家的夫妻还要恩爱。
有了祁言之后,更是对这个儿子悉心教导,寄予厚望。
他一出生便是太子,无需费尽心力争夺疼宠关怀。自是所有人都将他奉上高位,唯恐有一丝轻慢惹人不悦。
正因如此,先帝才在教养上格外费心。
自古被骄纵宠溺惯了的君王,不是昏庸无能,就是荒淫无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