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眠转身。

俞正声紧咬着牙关，手指骨节狠狠嵌在腿上：“我，我说。”

秦眠冷冷一笑，回到原位坐下：“早这么坦白不就好了。”

俞正声拧着眉，说：“……这不是我不愿意说，实在是……实在是这个过程……我到现在都不想去回忆……”

秦眠轻微皱眉：“你这话什么意思？为什么不想去回忆？”

她想了一下俞祜可能的身份：“难不成……很可怕？”

俞正声面色冷凝了几分，居然点点头，说：“是的，很可怕。”

秦眠呆在了那里。

……

那一年，俞正声还很年轻，跟云镇大多数年轻人一样，是个没走出过云镇没见过外面世界的单纯小子。

他当时在一个木匠那里当学徒，他勤奋，好学，学的很不错，师父夸他，他也觉得自己未来会成为一个很好的木匠。

他的心不大，觉得学会了一门手艺，能够养得活自己，然后娶一个温婉善良的女人，安安稳稳的过一辈子，挺好了。

后来，老天爷果然善待他，邻居王嫂子给他介绍了一个特别漂亮的女孩，就是万红莲。

他第一眼看到她，就很喜欢，那时候万红莲年纪不算大，还是很天真的年纪，对他感觉不错，这事儿就这么定了下来。

两个人相处半年多，万红莲有一天问他：“你想过走出去吗？从这个小地方走出去？”

他怔了下，他现在木匠学的很好，未来在云镇混口饭吃足够了，是真的没想过走出去。

可是万红莲说，她想走出去。

那时候他很奇怪，毕竟此前半年万红莲从未有这种想法，为什么现在就突然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