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气氛的时候，老贾最会制造气氛。而有气氛的时候，老贾就是气氛破坏大师。

一连串的羞耻度报表的机械音响在耳畔，托尼·斯塔克瞬间就黑了脸色，也再也端不起做大人的架子。

托尼有理由相信，老贾就是故意的。不然他的语言系统分明已经升级，平常工作的时候老贾也像是贾维斯一样是一口正宗的伦敦腔，现在他怎么可能忽然就变成了电子音？

一看就是觉得书名太过羞耻，所以他绑架其他程序，让机械电子音替他捧读。

人工智能发展到这个地步，已经到了近乎人性化的程度了。埃德温·贾维斯是托尼·斯塔克和奥莉薇亚珍视的亲人，而j无疑也是他们很好的朋友。

托尼·斯塔克双手掐住了奥莉薇亚的腰，帮助小女孩重新站在地面上，然后然后冲着空气做出了投降状：·“好了好了，老贾，求你别说了。读这些书名你都不会感到羞耻的吗？”

“是的，先生，我觉得有些害羞。”ai管家沉默了0.1秒，然后从善如流。

只是j也很想问问他的主人，如果觉得羞耻，为什么昨天晚上在你睡的时候还要让他讲这些来自华夏的土味当做是睡前故事？

j常常因为他的主人间歇性的沙雕而觉得自己与这个世界格格不入。生活不易，管家叹气。

管家先生刚刚生成了自己的情绪程序，这一会儿就又在情绪反应区之中添加了一段表达“无奈”的代码。

而此刻，就算是管家先生能够计算出这世界上所有事情的概率，大概也没有办法提前预知，在此后的日子里，这段名为“无奈”的代码将在它的代码库中反复被演绎。

从奥莉薇亚与玛利亚夫人开始学会淘|宝起，华夏的文明之光就越来越多的照耀在斯塔克家。

有了这一段小插曲，再严肃的谈话氛围也被破坏，托尼·斯塔克只能先点了一个外卖喂饱他和家里这个小的的饥肠辘辘的胃，然后才不紧不慢的将话题引回到正轨上。

“嘿，姑娘你听我说，如果你要找人谈恋爱，那一定要找一个上进乐观优秀，而且要懂得照顾你的好青年好吗？”

此刻托尼·斯塔克对奥莉薇亚细数着他的择偶标准，就像是一位忧心忡忡的老父亲。到底已经是那个年纪走过来的成熟稳重的大人了，在课堂上，里奥对他们家这个小的的心思，托尼·斯塔克简直一眼就能看出来。

平心而论，麻省理工都是优秀的人才，但是这可是他们斯塔克家养大的孩子，又怎么能简单的找个人才就让奥莉薇亚托付终身？

作为一个老师，托尼还是很欣赏里奥那种扎实肯学的孩子的。可是如果作为奥莉薇亚的家属，他似乎又能挑出里奥的许多毛病来。

心里面说不出是什么滋味，托尼一时觉得奥莉薇亚配的上世界上任何一个人，一时又觉得世界上谁也配不上他家奥莉薇亚。两种心思搅和在一起，让托尼·斯塔克都说不清现在他心里是个什么滋味儿。

这或许就是家里有一个小的以后，每一个大人都要有的烦恼吧——托尼·斯塔克深深的叹了一口气。

只不过托尼是知道自己青春期是什么样子的，虽然觉得家里的这个小的不可能是像他一样的狗脾气，但是托尼·斯塔克在提及这个话题的时候也还是小心翼翼，生怕激起了奥莉薇亚的叛逆心，然后将这孩子推到了那臭小子身边去。

那就是得不偿失了。赔了夫人又折兵的事情，天才发明家、大富豪斯塔克可并不会犯。

无论是作为斯塔克家的少爷，还是现在斯塔克工业的继承人，托尼·斯塔克一向都是有话直说。这个世界上能够让他把话在说之前反复思量的恐怕也只有奥莉薇亚一个人了。

谁让这是他一手带大的小的？根本不可能不上心。

奥莉薇亚观察了一眼托尼的神情，总觉得不明就里。后来又听到他提起里奥，奥莉薇亚这才有些恍然大悟：“哦，原来他是喜欢我！”

小女孩说这句话的时候，大眼睛亮亮，却丝毫都没有情窦初开的羞涩，只是像是发现了什么了不得的事情，又觉得惊奇，又觉得迷惑。

奥莉薇亚低头啃了一口汉堡，把自己一旁的脸蛋儿撑的圆圆。

低头思索了一会儿，奥莉薇亚有些真实的疑惑：“可是我们满打满算才见了两三面，他为什么会喜欢我？”

——因为你生的好看，就像雨后初霁的阳光，又犹如寒冰乍破，冰雪消融。

——因为你是值得这个世界善待的好姑娘，温柔善良，坚毅勇敢，拥有着世界一切美好的品质。

——因为你特别值得被爱，值得被给予也值得拥有这世间所有美好的一切。

托尼·斯塔克心里面有许多许多的话想对奥莉薇亚说，可是在说出口的那一刻却仿佛堵在了喉咙里。

他看着那吃汉堡都能把酱抹在脸边的小女孩，忽然就觉得心里面很多柔软。

明明还这样小，还是个孩子呢，托尼终于叹了一口气，抬手擦掉了奥莉薇亚脸上残留的酱汁，然后又递给了她一个汉堡。

直接拍了拍女孩金色柔软的发顶，托尼·斯塔克耸了耸肩，简单粗暴的将里奥的这份年少轻狂对奥莉薇亚解释为见色起意：“因为他看你长得好看。”

托尼的解释让奥莉薇亚咀嚼的动作停顿了一下，过了一会儿，小女孩十分有探索精神举一反三：“因为我好看所以就喜欢我？那他要是遇见比我还好看的姑娘，就会喜欢别人吗？”

托尼·斯塔克真的很想告诉他们家这个小的，就是找遍了全美估计也很难找出一个比她还好看的姑娘。只不过他们家养大的小孩又不缺少自信，就没有必要在这个时候，在这种无关的小事情上给她建立毫无价值的自信了。

所以托尼·斯塔克坚定的点了点头：“会的，这是人类的本性。”

听到了这个答案，奥莉薇亚长长“哦”了一声。不知道奥莉薇亚是明白了什么，这一声几乎让托尼·斯塔克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儿。

托尼不想奥莉薇亚因为这件事情伤心。毕竟从某种意义上来说，那也算是第一个对奥莉薇亚明确示好的男性了。

无论何时何地，什么事情只要有与“第一个”这东西沾边到底，都会有那么一丝丝的独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