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我明白,刚才我也一直也在想办法。”孙朝琨说道。
“不用想了,我有办法。”徐晓蕾说道。
“什么办法?”
“明天,你在门口挂一个招收徒弟的牌子出去。现在红光理发店生意还算红火,招收学员没人会怀疑。我让张一手的儿子张天翼到你这做学徒,你要是有消息需要传递给我们的话,你就通过张天翼传到我们手里,安全起见,你可以用密函方式。我们有事,也通过他转给你。这样的话,我们无需见面,也能有效传递消息了”徐晓蕾说道。
“这倒是个好办法。”耿直点了点头。
“可是,这个张天翼毕竟是个孩子,需不需要考察一下?”孙朝琨说道。
“没时间了,现在只能用人不疑,我相信张天翼能完成好任务的。另外,之前上级组织通过密函与我联系,要派人到营川,来调查耿直的问题。现在营川城包括关东军、日本海军、特高课、海军情报处、关东军情报组在内的日本军方各种势力盘踞于此,眼线众多,我不建议组织派人到营川。如果一定要派人的话,也不要与我们直接接触,以免造成不必要的麻烦。”
“那好,我立即与上级组织联系。大先生,你要和中村樱子成亲,这件事也要经过上级组织同意才行。他毕竟是日本人,还是日本特务。再说,你和小先生已经有了婚约,地下党是一夫一妻的,这样的话,是不是有些不妥。”孙朝琨说道。
“孙掌柜,中村樱子现在就是我和大先生在营川城最大的靠山,我们离不开她,离开她了,地下工作将无法开展。如果不符合组织原则的话,我可以先不与大先生成亲。待大先生与樱子的事了结之后,在做定夺,这样的话,大先生和中村樱子就没有障碍了。”
“这?”孙朝琨一时不知如何回答。
“行了,樱子不能睡太长时间,你们接着剪头发,今天就谈到这里,以后咱们的联络就通过张天翼来做了。还有,招学徒就多招几个进来,别让人怀疑。如果这边经费紧张,我和小先生想办法为你解决。”耿直说道。
“好的大先生,那小先生,咱们接着剪吧。”孙朝琨说道。
耿直见孙朝琨又开始为徐晓蕾剪发,便用手揉起了中村樱子百会穴。不多时,靠在他身上的中村樱子眼睛眨一眨睁开了。
“我怎么睡着了。”中村樱子坐了起来,摇了摇头,精神了一下。
“屋子太小,人太多,估计你们晚上睡得也不好,徐小姐这剪剪头也睡着了。”孙朝琨说道。
见徐晓蕾也闭着眼睛,中村樱子对耿直说道:“还说不怨你,你看,晓蕾和我一样,也困了吧。”
“行,都怨我还不行吗。你要是还困,就靠着我再睡一会儿,晓蕾剪完头发,你跟她出去坐一会儿,精神精神。”
“也好,这屋里连个窗户都没有,坐着确实憋屈。”中村樱子靠在耿直的肩上,说道。
不多时,徐晓蕾的头发也理完了。中村樱子便和徐晓蕾一起出了屋,让刚才在贵宾室里的那两个宪兵又进到屋里,和耿直、孙朝琨呆在一起。
徐晓蕾和中村樱子在靠着窗户的沙发坐了下来,徐晓蕾小声问道:“樱子,你这总这么困,是不是有了?”
“不能吧,估计就是没睡好。不过,离上次来事已经一个多月了,我的一向很准,弄得我心里有点慌。我现在也不敢去看,希望越大失望越大,在等个月八的,要是还没来,我就去看看。”中村樱子说道。
“要是有了,你可就得偿所愿了。”徐晓蕾笑道。
“我要是有了,就让他天天陪你,让你也早点怀上。咱们的孩子大小差不多的话,可以相互照看着。”
“你和他成亲的日子都定了,我和耿直哥现在就是一纸婚约,什么时候成亲还不一定呢,我不着急。”徐晓蕾说道。
“怎么不着急啊。你一个黄花闺女跟他睡这么长时间,不成亲哪里行?再说,你要是不成亲,像是我硬抢来似的。要说以前,我倒是愿意,现在你要是不在我跟前,成天对着耿直,我倒是无趣了。”
“看你说的,像是咱两个能一起过似的。”
“有什么不能的?我也不是离开男人就不能活的人。晓蕾姐,你今天怎么了?以前你可是一心要嫁耿直的,今天怎么像是有心事似的?”中村樱子问道。
“没有啊,可能是昨天睡得的太晚,今天有些没精神了。”徐晓蕾想起刚才自己跟孙朝琨说的,如果组织上不同意耿直同时有两个妻子的话,那自己就真的不能与耿直成亲了,只能等到他和樱子的事完了,才能名正言顺地在一起。想到这些,徐晓蕾不由地黯然起来。
“我就说嘛,本来今天我不去情报处了,你不去银行那边,能睡个好觉。都怪耿直,一点儿也不懂得怜香惜玉。”
“别怪他了,其实也怪咱们,都太着急要小孩了,让他也休息不着。”不知为何,徐晓蕾的脸又红了。
“你看他每天享受的样子,看不出来要休息的意思。等樱墅收拾好了,咱们再怀了孩子,就让他自己一个人睡去。”中村樱子娇笑道。
就在这时,贵宾室的房门打开了,耿直和孙朝琨一起走了出来,二人坐到了中村樱子和徐晓蕾对面。
耿直将包中的两柄匕首掏了出来,放在了桌子上,向孙朝琨问道:“孙掌柜,这两柄匕首是樱子的母亲留给她的遗物,既然你说过,金氏家族的器物每一件都是寓意深刻,你看看这两柄匕首有没有什么特别之处?”
孙朝琨拿起两柄匕首,仔细观看着。当看到匕首柄鞘处,雕刻的花瓣时,心里咯噔一下,久久不愿移视。
中村樱子见状,忙问道:“孙掌柜,要是我没猜错的话,你一定是看出了什么。”
孙掌柜缓缓放下匕首,平复了下心绪,说道:“没错,这两柄匕首柄鞘处的花瓣我太熟悉了,是很久以前,我给你母亲画的。”
“你给我母亲画的?那这柄鞘处的花瓣有什么寓意吗?”中村樱子问道。
“这种花,叫做人参花,三年才能开放,花期很短,十分罕见。朴家当年有高丽最大参园,我对人参可谓了如指掌,人参花自然晓得。匕首上的人参花图案,与当年我画给你母亲的图案是一模一样。”
“这么看来,我母亲是一直没忘了你。临走的时候,还要留个念想。”中村樱子叹了口气,说道。
“不过,我仔细看了看,这两柄匕首上的人参花不完全一样,感觉短的这柄,要比长的这柄花朵要小些。”孙朝琨说道。
“这个我也发现了,不过,除了这个,也没看出什么特别来。我的母亲一定是要告诉我些什么,可是我,却始终没有发现。”中村樱子淡淡道。
“樱子,别难过了。很多秘密,都是不经意之间发现的,这两柄匕首中的秘密很快也能揭晓的。”徐晓蕾握了握中村樱子的手,说道。
“樱子,匕首孙掌柜也看完了。也快中午了,咱们回宝和堂吃午饭吧。”耿直说道。
“行,咱们回去吧。孙掌柜,谢谢你,你要是再想起什么,就到情报处找我,我随时欢迎。”
“一定,一定。”孙朝琨应声道。
……
东记银号,宁家祠堂。
上午十点多,宁晓锋小心翼翼地在张玉竹诊所的奶箱里,取出了纸盒,又小心放到手提兜里,乘着人力车回到了家中。
赛小仙听到祠堂门响,便知道宁晓锋到家了。把宁晓锋迎进屋中,问道:“锋哥,怎么样?取到了吗?”
“还好吧,要的东西装在小盒里了,街上人太多,我没有拆开。”宁晓锋说道。
“取回来就好,那个张玉竹看到你了吗?”
“我很小心,应该没看到我正脸,即便看到我的身形,也看不清我到底是谁。担心被人跟踪,我让车停在了老爷阁,自己走回来的。”宁晓锋将盒子放到了桌上,说道。
“蛋糕十一点能送过来,估计再有十多分钟就到了。”
“时间刚刚好,我拆开看看,这盒子里面装的是什么。”说着,宁晓锋拆开盒子,将装着毒液的奶瓶,两根针管和盒底压着的纸条取了出来。
展开张玉竹留下的纸条,看清楚了食物与毒液的比例,便取出针管小心地从奶瓶中吸出毒液。
“锋哥,张玉竹制毒功夫确实了得,这毒液无色无味,和普通的水一模一样。”赛小仙说道。
“是呀,要不是咱们知道这是毒液,我还真以为就是水呢。看来,这些年在营川,张玉竹的制毒手艺一点没有荒废。”
就在这时,祠堂院外响起了敲门声。
“小仙,你把东西先收一下,估计是糕点到了。”说着宁晓锋走出了房门。
果不其然,正是四远香送来的糕点。宁晓锋将糕点接过,关上祠堂的门,回到房中。
为了便于下毒,赛小仙订的糕点都是一两左右重的,分量足,下毒剂量也容易掌握。根据张玉竹纸条上的注明,一斤糕点一针管毒液的比例,宁晓锋和赛小仙便开始一块一块地往糕点里注射毒液。
注射一了一半糕点,赛小仙突然说道:“晓锋,要是唐家的人也要尝尝糕点该怎么办?咱们总不能不给吧?”
宁晓锋摸了摸鼻子说道:“这倒是个问题。按咱们的想法,他们在挑选完金货,包装这些金货估计得有些时间。这时候,把蛋糕端上来,他们吃的可能性很大。不过,如果他们让我们也一起吃,该怎么办?就算你我假意吃,唐小婉要是吃了该怎么?就算我设法阻止唐小婉,要是唐家哪位正好在店里,耿直认识的话,一定会让让,那就不好办了。”
“锋哥,我到有个主意。还有一半的糕点没有下毒,咱们就把糕点分为两半,分别放在两个盘子里。一个盘子明确给客人吃的,另一个盘子给主人吃。这样的话,耿直他们就不会怀疑了。何况,张玉竹配置的毒药无色无味,咱们注射毒物的糕点根本看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