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状沈青临担心地说：“你可以吗？”

自从知道了伏翎的鬼力还没有得到真正的恢复之后，沈青临对伏翎几乎是各处小心着，深怕一点差池就会让伏翎再次紊乱。见他担忧的神情，伏翎笑了笑，道：“无碍，在鬼界踏沙会比在其他地方更快，而且耗不了我太多鬼力。”

闻言沈青临的心放了一半，与伏翎一道上了踏沙的刀身。伏翎对踏沙倾注鬼力，刀身飞速前行，沈青临的站在后面，被带得略微后倾。见状伏翎迅速和他调换了位置，让沈青临站在自己身前，并且双臂环上了他的腰身。

沈青临靠在伏翎的怀里，似乎身后抵着什么坚不可摧的屏障。他嘴角挑起弧度，手搭在伏翎的手臂上，肆无忌惮地将自己的重量全部压在伏翎的身上。

而伏翎也颇为纵容地正了正身子，任由沈青临靠在自己身上。两人穿过云层，沈青临看着头顶的月亮，却发现月不仅是缺的，还泛着红色。

于是沈青临指着说：“我之前来的时候就想问了，为何鬼界的月亮是红色的？”

“鬼界与人间是相背的，”伏翎轻声道：“世人都道鬼界在人界土地之下，其实对也不对。鬼界虽地处人界之下，却是与人界颠倒。”

沈青临皱起眉头，十分罕见地没有听懂伏翎话里的意思。伏翎看了他一眼，继续说道：

“如果说人界与鬼界由一条线分隔开，分界线之上是人界的土地，分界线之下却不是鬼界的天空，而是鬼界的土地。人界的土地连着鬼界的土地，天空要更往下，一直连接着无间地狱。所以元城山与无间地狱接壤，也是离鬼界月亮最近的地方。”

“如此。”

沈青临听明白了，他常年研究着中修界和无间地狱，却没有想到鬼界与无间地狱的这层

关系。此时踏沙全速前行着，良久之后果然如伏翎所言，越往前行，鬼界那月亮便越来越近。

除却云层，这时候沈青临才发现那月亮竟然是满月，只不过刚出发时离得太远，并没有看出什么端倪。那血红的月亮占据了大半个天际，将原本明亮的天空映得有几分惨红，像是用鲜血铺展开的帷幕。

此时已到黄昏之际，圆月渐渐落了下来，小半隐于山峦之间。暮霭沉沉，那山峦却是银装素裹，常年不化的积雪、山崖畔高悬的冰柱与落日构成极其诡异的落差。

沈青临皱起眉头在踏沙上观望着，虽然他戴上了羿辛制好的荷包，浑身都是暖流，可这扑面而来的寒冷还是让他忍不住打了一个哆嗦，见状伏翎在两人周身立下结界。

踏沙在接近山峰的位置停了下来，伏翎先是落于平地，随后转过身对沈青临伸出一只手。沈青临心里一动，将手搭在伏翎的手上，走下了踏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