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感受到沈青临的异常，仔细揣摩着石碑上的诗句。沈青临见状站直了身子，不安地说道：“走吧。”

“嗯。”伏翎点点头，将踏沙收了回去。此时平地生风，有几分微凉的风穿入沈青临的衣衫，伏翎几乎是下意识地侧过身挡在他面前，不知是挡住寒风，还是在抵挡未知的未来。

风并不大，可是保护沈青临似乎成了伏翎不用头脑思索就能够做出来的事情。见状沈青临愣了愣，万分纠结的此时都化成了泡影。他跟着伏翎一道往上走，石阶有几分滑，伏翎便一直扶着自己的手。

沈青临犹豫了一会儿，停下脚步随后道：“伏翎。”

“嗯。”

伏翎见他没有动，于是回过身站在比沈青临高一步的台阶上。微光从他身后慢慢投射在沈青临的脸颊上，他能够感受到沈青临自从走近这一带后隐隐地惴惴不安，于是问道：“怎么了？”

沈青临没有吭声，看了他一会儿，双手垂在两侧抓住自己的衣摆，随后道：“我有事要和你说。”

说完，沈青临又顿了顿，从一个念头到真的开口，是需要莫大勇气的。见状伏翎也没有说话，等着沈青临开口。

两个人一前一后立着，良久之后谁都没有说话。凉风开始变大，在两旁的树木丛中不断穿梭着，吹得沈青临的心逐渐发冷。伏翎见沈青临的表情越来越纠结，想说的话越来越说不出口，于是叹息一声，说道：“师尊是不是想说，

你并不是沈青临？”

闻言沈青临脑中嗡地一声，血气似乎就在这一瞬间全部往上涌，他不可置信地看着伏翎，一时之间有些喘不过气来。

伏翎是什么时候知道的？

他是怎么知道的？

所有的疑问此时将沈青临的脸色霎时变得苍白，他瞪大了眼睛，一直藏在心底的秘密就这样毫无预兆地被伏翎说出来，沈青临现在都顾不上后怕，表情上全是惊讶。

“师尊还记得，我们在论灵大会之前，赏月的那天晚上吗？”伏翎看着他眼眸里的惊讶，淡声解释道。

沈青临此时脑子完全转不过来，闻言随着伏翎的话慢慢陷入回忆。那日沈青临找上伏翎后与他对了几招，随后一同坐在屋檐上看月亮。循着残

留的记忆，沈青临并没有发现什么，只是顺着点了点头。

“那天，我说了谎。”伏翎接着说道：“我那日说，那一天是我们第二次看月亮，是骗师尊的。”

“......”

沈青临视线转动着，他回想起当初伏翎和他说这句话的时候，他便以为伏翎与原来的沈青临相识，一起看过月亮，便顺口应了下来。当时听到这个回答之后的伏翎眼神十分复杂，原来这一切都是骗他的？

似乎是想要证实沈青临的想法，伏翎点了点头，随后说道：“我与师尊在楚敬门之前只见过一面，从来就没有一起看过月亮。那天晚上，是第一次。”

“......”

沈青临张开嘴，随后又闭上。他摇了摇头，虽说那一次是他一时疏忽说错了话，但也不足以伏翎怀疑他的身份。见状伏翎继续说道：“但是那一次，只是最后的一次试探，在很早之前，我便开始怀疑了。”

他这么一说，沈青临原本清明的思绪又开始混乱。他现在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脑海里不断回溯着与伏翎的记忆，却没有发现任何蛛丝马迹，只一味被动的吸取着信息。

“不过师尊应该忘记了，那一次也是我碰巧知晓。”伏翎看着他，“川沧镇我擅自杀了鬼婴，在清规阁领罚后被师尊带回青峦阁。那一次，我听见了师尊，你......在对空气说话。”

他这样一说，沈青临便明白了，对着空气说话一定指的是系统，所以那一天自己和系统说话，全部都被伏翎听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