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模样。他这么多年的仇恨,终于在此完结。

茫茫夜色里,钟庆山将弟弟拥在自己怀里,感受着弟弟浑身的缠抖。他狞笑着,又哭泣着,树木在耳边发出婆娑的声音,曾经的两个少年,此时不人不鬼,却又像以前一样依偎着,互相只剩下彼此。

故事进行到这里,画卷的光亮渐渐暗淡下来。记忆卷轴犹如一道光点慢慢缩小,最后回归到钟庆山的体内。原本以为鹤生的记忆已经足够令人唏嘘,没曾想钟氏兄弟的结局,又是如此的鲜血淋漓。

记忆卷轴的回归,让钟庆山又陷入了狂乱。沈青临刚想起身却又一阵恍惚,就在这时伏翎先他一步在钟庆山头顶注入犹如黑雾般的鬼力。起先钟庆山还会慢慢挣扎,而后面则慢慢平静下来,神智渐渐归位,直到最后他跪倒在地上,轻轻地唤了一声:“庆州......”

而跪坐在一边的钟庆州则下意识地打了个颤,他循着声音慢慢侧过脸,表情皆是一阵茫然。经历了这么多的事情,他好像在一瞬间突然傻了,他循着声音触及到了钟庆山的衣角,环住他的脖子无声地呜咽着。

两人相互依偎着,沈青临皱着眉头看着两个人,觉得有几分讽刺和不值得。

钟庆山为人之时宁愿死也不让弟弟误入歧途,入了魔丧失理智却依旧能够被弟弟唤醒一丝神智;而钟庆州完全相反,有神智的时候嗜血残杀,失去了神智倒是兄友弟恭了起来。

可是时间的所有事物,并不是一句值不值得能够衡量。看着钟庆山嘴角的那抹弧度,也许最后这个结局对于他来说是值得的。

做完这一切,伏翎的脸又白了几分,剔透得犹如一张白纸。可是他却神色如常,脚步十分稳健地坐在沈青临旁边。连走过时刮起的一阵风,都是阴寒的。

事已至此,几人都知晓了钟氏兄弟二人只不过是被那幕后之人利用的一颗棋子,而对于那幕后之人他们所了解的却又少之又少,原本出现了一条端倪的线,此时又断在了这里。

沈青临用传音术将季泽羽唤了过来,扶钟氏兄弟回去休息。而当钟庆山站起的时候,钟庆州的怀里落了个空。他立马喉咙里唤出了几声哭腔,心智像是回到了几岁时一般,

哭着求哥哥的怀抱。

季泽羽站在一边膛目结舌的看着着诡异的一切,他觉得最近自己见到的新鲜事太多了,却还是没办法第一时间适应这一切。

几人慢慢走出青峦阁大门,而其余四人依旧待在里面。这一时候,季长柯和谢熠隐隐有了几分尴尬,他们互相看了一眼,随后季长柯笑着说:“师弟,鹤生一死我还未与各个门派详说,我先走了啊?”

闻言沈青临点点头,“好,辛苦师兄了。”

紧接着,站在旁边的谢熠像是极怕自己落了单,瞬间从板凳上站起,道:“沈老弟,我先走了,这么多天都在查双华门的事情,都没有好好歇息过。”

沈青临揉了揉眉心:“......好,辛苦了。”

说完,两个人相邀,飞快地从青峦阁走了出去,只剩下伏翎和沈青临两个人待在青峦阁内。

此时已经到了傍晚,千百个灯火在楚敬门之中亮起,犹如一道灿烂的银河。沈青临起身将放在桌上的烛火点燃,灯光摇曳之下,伏翎的脸总算是没了之前那般可怖的苍白。

原本热闹的主室只剩下两个人,沈青临双手抓着自己身上的衣服布料,觉得自己浑身有些热,大脑也有几分昏沉。于是他将旁边的窗户打开,霎时间冷风从外面刮了进来,他清醒了几分,侧过头就看见了伏翎的侧脸。

伏翎其实除了高了点以外,其实样貌与原先并无二致。从沈青临的角度看过去,伏翎的锁骨处好像隐隐约约有一道黑色的线,像是笔迹又像是点青。只不过只能够看得到其中一角,大半部分全部隐在衣服里。

他看得有几分入迷,等到伏翎转过头他才终于反应过来自己盯着人家衣服口看是多么失礼的事情。

“嗯......”沈青临坐了回去,想找些话说,又不知道从何谈起,于是开口硬生生地说道:“你从永宁村的时候,就已经在查双华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