围住。光亮之下，他的白衣白袖随着微风不断鼓动，他却全神贯注、浑然不觉。他手里的灵力齐齐形成一道灵流汇聚于鹤生丹田位置，穿过表面的皮肤，渗透进金丹里。

再睁开眼睛的时候，已然进入了幻境之中。

进入共灵之术后，所看见的第一幕便是共灵者本人一生中最珍贵的记忆或是场地，随后便会按照最开始的时间推移，过渡完整个一生。

现在置于沈青临眼前的，就是那具尸体所认为的，一生中最珍贵的时刻。

只不过看了许久，沈青临觉得有几分眼熟，好像这个地方他来过。

面前的场景有男人有女人，女人浓妆艳抹袒胸露乳，而男人则是酩酊大醉大腹便便。红纱翠蔓在房梁上摇晃着，沈青临的视角随着共灵者的动静不断变化，霎时间他面前出现了一面镜子。

镜子里的人一身黑袍着身，身姿笔直，面上覆了一张银白色的面具，紧贴在双唇以上的部位。沈青临往下一看，镜子里的人腰间没有别上双华掌门独有的玉佩。

镜子里的人，是鹤生。

所以死的人，真的如钟庆州而言，是鹤生。

只不过沈青临觉得疑惑，他现在所处的地方咿咿呀呀的床来清脆婉转的歌声，夹杂在歌声之间的是一声声调笑声和呻/吟声，听得人面红心跳。

这里显然是一家娼妓馆，而他光看鹤生不像是会留连于烟花之地的模样，为何会出现在这里？

就在这时，远处高台之上传来歌声：“梦回莺啭，乱煞年光遍。人立小庭深院，炷尽沉烟，抛残绣线，恁今春关情似去年。晓来望断梅关，宿妆残，你侧着宜春髻子恰凭栏。”

声音清脆婉转，唱词玲珑有致，只是沈青临总觉得有几分熟悉。而鹤生仿佛也被这歌声吸引了，顺着望过去。

高台上一站一坐两个女子，一人手里拿着琵琶，白玉般晶莹的双手拂着琴弦，一身紫红色的长裙垂地露出里面颀长润泽的秀腿。

见状沈青临瞬间哑然，他终于知道为什么自己所看的一切都是那么熟悉，高台上拂琵琶的女子，就是几月之前被白无常带走的冉芃！

而她旁边站着另外一女子，一身绯红色的长裙与冉芃相称，衣袖却是水袖。她

此时背着身子，水袖随着她的动作不断舞动，犹如春水一般潋滟人的心波，就算是没有看见她的正脸，也勾起人无限的遐想。

随后那女子慢慢转过身，嘴里唱着《游园惊梦》的唱词，烟波却不断勾惑着台下的看官。

那女子，正是柳偲。

作者有话要说：季泽羽：就蒜挤进去也终究是橘外人。

不知道大噶还记不记得之前冉芃篇的小伏笔，就在18章，不记得的小伙伴可以往回倒倒嘻嘻嘻

唱词节选自汤显祖《牡丹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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