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发被这哭泣声弄得有几分害怕,他望着河面迟迟没有迈腿。
“走啊,”刘刚观察到了弟弟的不对劲,拍着他的肩膀说:“没事儿,就算她没病,阿爹也不会让她活下来。生个女孩子能成什么气候?就是败家的玩意儿。”
刘发皱着眉头,“真的吗?”
“真的,”刘刚不耐烦地拉着他的胳膊往前面走,说:“走了。”
就这样,他们一家子就像是从来没有过女婴这个人出生过一般,没有让她死后有一个安身之所,没有给她立下一个牌位,甚至她连一个名字都不曾拥有。
说到这里,羿辛显然从来没有见过这种父母,瞪大了眼睛想骂又拣不出几个能骂人的词儿,憋了半天说了一句:“真是狠毒......”
王大婶此时已经心急如焚,根本没有在意羿辛对自己无关痛痒的评价,她焦急地对沈青临说:“仙师,我儿子怎么办啊?”
“你儿子现在暂时没有没有问题,”沈青临将手里的折扇合起,道:“只不过你要担心,下一个遭遇不测的,很可能就是你了。”
王大婶瞬间大惊失色,从椅子上滑下来跪在沈青临面前,下意识去抓沈青临的衣角又顿住,颤抖着双手说:“这与我无关呐,这全是老头子的主意,我当时刚生产完,怎么可能顾及到她啊......”
说了这么多,遭遇了这么多,将自己所做的事桩桩件件的说出来,王大婶依旧没
有意识到自己错在哪里,更别说昏迷不醒的刘发。
沈青临摇了摇头,从椅子上站起,他侧过半张俊秀清丽的脸,脸上淡淡的没有什么表情,“今晚入夜之后不要出房间,哪里都不能去。”
“好!好!我不出去。”王大婶猛地点点头,将脸上的泪擦干净。
沈青临抬步走进王大婶的房间,给还在昏迷的刘发输入了些灵力,让原本半死不活的刘发恢复了些血色。王大婶全然以为沈青临法术高强起死回生,忙不迭地在旁边道谢。
确认了刘发的病情之后,沈青临大步出了房间。此时天色已经入了黄昏,残阳留在天边,距离夜晚还有一段时间。伏翎在旁边说:“师尊,我去准备一点饭菜,吃完了再驱鬼吧。”
“嗯,”沈青临点头,突然又说:“我来帮你打下手吧。”
伏翎往前走的步子顿了顿,回过头看向沈青临说:“不必了,师尊等着就是。”
“无碍。”沈青临回绝了他,这几天他每日都在饭点的时候等在桌上,全然没有半点师尊的样子。虽然沈青临不在意,但久了也有些不好意思。
他换了一身束袖的长袍,因为衣服是一起买的,他换上之后才发现自己身上这身和伏翎身上的款式一模一样,除了颜色一黑一白,其他地方简直如出一辙。
伏翎手里拿着锅铲,回头就发现换过衣服的沈青临站在身后。
平日里沈青临都穿宽大的衣袍,再半束长发,看上去清冷俊逸不能靠近。而现在的沈青临将长发高高束起扎成马尾,合身的衣服将他的身形勾勒出线条,给清冷的气质上添了几分灵动。这样一打扮,看上去像是和伏翎一般的同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