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宁顿了顿,把那句“其实我不怕”还是咽了下去。
他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就是不怕岑嘉。他也不懂为什么。看到他的第一面就不怕他,甚至还想娶他。
哪怕后来那个愚蠢的想娶他的想法消失了,他也没办法怕他。
如果,他是说如果。
换个时代,再换个身份,或许会不一样。
不过假设不成立,再怎么想也毫无意义。
不该说的也不必说了。
就当他怕他吧。
他翻过了身,闭上眼,睡了。
岑嘉盯着他的侧脸,看了好一会儿,然后躺下来,抱住了他。
我的,他想。
第二天一早,岑嘉的生物钟准时把他叫醒。
他看了看一旁还在熟睡的顾宁,示意给他洗漱换衣的太监们轻声。
等他收拾完,要出门的时候,他在门口顿了顿,又返了回去。
他掀开靛蓝色的床帘和浅色的纱幔,看见顾宁仍在熟睡的侧脸。
脸上还有些孩子气的婴儿肥。
岑嘉看着他,控制不住地笑了笑。
他顿了顿,不知想到了什么,把身侧系的玉佩取了下来,系在了床顶的镂空雕花处。
碧色的玉佩,黄色的流苏,在床上吊着,十分漂亮。
岑嘉看了看,满意地走了。
走到门口,守在门口的梁炳一惊:“干爹,您的玉佩呢?”
那玉佩跟了九千岁快十年了,从不离身,今天是谁伺候的,怎么没给千岁戴上?
岑嘉摆了摆手,说:“小点声,顾风和还在睡。那玉佩我挂床上了,下次换一块就是了。”
梁炳微微惊讶,道:“是。”
顾宁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岑嘉早已经走了。
身旁的榻都凉透了。
唯有一个通透晶莹的玉佩在床顶的雕花镂空处系着。
顾宁盯着那个碧色的玉佩,和微微晃动的黄色流苏,愣了一会神。
精致漂亮,跟它的主人一模一样。
岑嘉把玉佩挂这儿干什么?
小太监看他醒了,说:“顾公子,要现在用午膳吗?”
顾宁有些感慨,心想这都中午了,这也太颓废了。
不过咸鱼的很快乐。
没有无休止的工作和无休止的看文献做实验。
除了可能要经常担心脑袋能不能保住以外,好像还挺好的。
几个小太监围着他,给他穿上了繁琐的衣服。
顾宁照着铜镜,捋了捋头发,心想,我可真帅。
不过岑嘉好像更好看。
他顿了顿,问小太监:“我跟九千岁比,谁长的好看?”
小太监被他问的差点吓尿:“啊……这……”
顾宁一想,这问题确实太修罗场了,还是不问了。
不过还是很好奇。在别人眼里,他和岑嘉,谁比较好看?
“当然是你好看。”岑嘉挑了挑眉,道。
顾宁懒得理他:“你一天天的可真闲,上完早朝回来还得问问我今天跟谁说了什么。”
岑嘉抱住他,眼尾含笑,道:“生气了?”
顾宁觉得被人从背后抱住腰这个动作特别受里受气,他回过身,反抱住岑嘉,道:“没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