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在那之前,钱的问题还是该解决一下。
托卫青山的福,他如今隐姓埋名,名下所有证件都不能使用。非但如此,除了仁叔之外,当初跟在身边的人也一个不能联系。
原因很简单,当天他会出事,必然有人出卖了他。
且不提能接近他的车动手脚的人,光是他的行程信息就被卖得一干二净。四个特助,到底哪个是不干净的,抑或没一个摘得清?
阿城站在公墓最高处,俯瞰半座城。
最后一通电话拨给袁礼。
“不知袁总有没有兴趣谈笔生意。”
“什么生意?”
“在我过渡的这段日子里,为我提供资金。”
袁礼:“……”
袁礼:“这是谈笔生意?有来有往才叫生意,你这是扶贫。”
“报酬有,不过要等到我回公司。”
袁礼轻嗤:“我图你那点报酬?卫遇城你少看不起我,这世界上有什么是你有,我袁礼没有的?”
“马场。”
“……放屁,我没有马场?”
“有是有,但不是一直在亏钱吗?当初费尽心机才拿下的项目,结果难以维系,听说你们集团董事会很不满,袁叔也骂过你很多次。”阿城换了只手拿手机,声色如常,“想知道症结出在哪里吗?”
袁礼:“不想。”
想。
做梦都想。
平城的第一家马场是卫遇城开起来的,后来一家接一家,垄断了整个平城。
从前上流社会玩马,后来马术进入中小学,中产家庭为了培养孩子,也开始送小孩学马。
结合卫氏集团旗下的酒店,卫遇城的马场在平城乃至全国都鼎鼎有名。
袁氏也有样学样,开始投资马场,可令袁礼百思不得其解的是,他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拿下的项目,个个都在亏。
没有一家马场是赚的。
要不是他打肿脸充胖子,死撑着说会有起色,早被老头子给骂的关门大吉了。
袁礼心里火燎燎的,可他还要脸,绷着自尊说:“就你知道症结在哪,我不知道?你少自作聪明了,等着看,老子马上就要扭转乾坤了。”
阿城:“是吗?”
“废话。”
“那程姿呢。”
“程什么——等等,你认识程姿?”
“听说袁总一直在追求程小姐,但是苦于吃闭门羹。”
“呸,什么闭门羹?人家那是矜持一下,欲拒还迎你懂不懂?笑话,这世界上还有我袁礼追不到的姑娘?”
有人恼羞成怒了。
程姿是这些年来冉冉升起的新星,会唱歌,会跳舞,更难得的是非科班出生,却天然生就一副好演技。
跨年时,一群人在城郊别墅里闹了一整夜,后来累了,有人提议说喝点小酒看看电影。
友人挑了部文艺片,袁礼看之前还嚷嚷着文艺片有个鬼看头,催眠还差不多。
“这部不一样,肯定不催眠。”朋友神秘兮兮地说,“你要是睡着我是狗。”
袁礼来了劲:“等着,马上就让你当狗。”
结果那一夜,袁礼一点瞌睡没打,甚至次日,乃至之后的好多个夜里都失眠了。
片子是文艺的,略微有□□场景,但色而不淫。光与影交错之间,程姿冷冷清清的气质与青涩又迷人的身体形成鲜明对比。
袁礼着了魔。
可惜袁公子空有花花公子的艳名在外,其实是个恋爱草包。抓心挠肺找门路联系上了程姿本人,却难以接近,只能偷偷地、偷偷地往她的片子里注资。
程姿对他不假辞色。
阿城也不揭破,顺着他的话往下说:“是,袁总是情场高手,没有理由会失败。”
“那是。”
“但我如果说有办法让你成功得更快一点?”
“……”袁礼噎了噎,“那也不是不可以。”
阿城笑了。
袁礼清清嗓子:“那马场那边?”
“袁总不是说有法子了?”
“法子是有了,但你要是能让我见效得再快一点,那我也不拒绝。”
打肿脸要真能充胖子,这位袁总恐怕已经三百斤了。
阿城:“好。那就这么说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