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完美忽视的猫咪老师气得炸毛:“认真听别人讲话啊!!!”
然而在路人的视角,这只是一只肥猫在喵喵叫。
如愿以偿的跟那位金发少年交换联系方式,简直想要高歌一曲。
这年头,卡米亚遍地走,真是上天垂怜!
我男神卡米亚果然温柔又善良,临走时很贴心的邀请我有空可以去他那里走走,据说八原空气清新物产丰富,还有很多可爱的小妖怪,可把我激动坏了。
天啊!男神邀请我去他家了!接下来是不是要答应我的求婚了!!?
“你做梦吧!”猫咪老师不屑的戳破少女的粉红泡泡。
抱着我强制塞进怀里玫瑰的男神很勉强的笑了笑,头顶着那只得意扬扬的肥猫远去,那身高怕不是被那只肥猫压的。
目送男神离开,望着空荡荡的手,我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
要是空手去看我爹妈,我爹得在天上哭着喊着说我有了男人忘了爹,说不定还得托梦给我。
莫得办法,我不想听我爸鬼哭狼嚎的哭诉,就近去家里找蔷薇小姐折了一束花包好去了墓地。
黑色皮靴后跟与石板敲击出清脆的响声,在空荡的地方格外清晰。
白蔷薇墓园里满满当当的蔷薇仿佛与外界脱离,盛开出圣洁的花朵,不住攀延至各处。
白蔷薇的花语——纯洁的爱情。
哪怕死亡,也要同穴而眠,这就是爱情吗?
家里也是满满的红蔷薇,意为深爱,代表他们火一般炽热的爱。
而我,则是他们爱的最高结晶,他们永存于世的证明。
我存于世,即他们的爱存与世。
这大概就是我要活下去的意义吧。
额下冰凉的触感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纵然已入初冬,身下是冰冷生硬的石板,身体却完全感受不到一点点寒冷刺骨,仿佛那种感觉经过千百遍的淬炼已经融入骨髓,不再激起一点波澜。
双手揽住儿时曾经温柔拥抱过自己的怀抱,脸颊亲昵的蹭上去,心安得好像被父母搂住唱起歌谣入水的婴儿,闭眼感受心底涌出的无数记忆,认真筛选零零星星的碎片。
睁眼望着近在咫尺的墓碑,我抚摸着喃喃自语。
“对不起啊,不知道有没有打扰到你们,其实我也不想当你们电灯泡的,可是最近总觉得得来见见你们,再说给你们打扫一下也是好的。”
“爸爸妈妈”苍白瘦弱的指尖摸着,额头抵住墓碑。
翻身背靠这墓碑,仰头望着被严严实实遮蔽的暗色天空,雪白的冰凌从天而降,我有些恍惚的闭眼,鼻尖萦绕着花香与泥土的混合物,脸上也被什么东西贴上,只觉得心中沉闷不已,大脑隐隐作痛,脑海其他片段从深处被挖掘出来,以残缺的面貌再次闪现。
不久前也有人爱过我。
后来他死了。
死在了那场永不停止的雪里。
不会再有人跟他一样爱我了。
我叹气般蜷缩起手脚,快要被四面八方铺天盖地席娟而来的潮水淹没。
薄薄的雪渐渐覆盖上白蔷薇墓园,笼罩一层雾一般脆弱又捉摸不定的纱。
衣服上,露出的肌肤上都被染上白色,心里也毫无波澜。
“真过分啊,还弄什么遗产,就不能光明正大的给我吗?非得绕着圈子给我,你们是什么傲娇父母吗?”
“知不知道你们闺女现在连打长途电话都舍不得,就不能把钱全给我吗?”
“还有,爸爸你的要求真麻烦,等我拿到你的遗产,我就当着你的面给你烧了信不信?”
“妈咪啊,你可别向我爸学习,搞出什么稀奇古怪的要求,最好直接给我呜呜呜。”
不远处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我警觉的翻身站起举枪对准。
被树木遮挡的身影慢慢走近,双手插兜的黑发青年面色无辜的望着我,气得我心肌梗塞,什么伤感全成了泡沫,这家伙真是什么锁也挡不住,墓园也敢闯。
罪魁祸首毫无自知之明的走过来,先是走过来弹了弹我身上的雪,脱下风衣不顾我的意愿强行披上,然后对着墓碑真诚的90度鞠躬拜了拜,富有磁性的声音温柔倦怠,说出的话让人想打一拳。
“岳父岳母好,我是你们即将过门的女婿,太宰治。”
顿了蹲,黑发青年有些不好意思的捧脸,背景诡异的出现旋转粉色小花花。
“实不相瞒,你们的孙子可能明年就要跟你们见面了~”
“……”
实不相瞒,我想知道在这里毁尸灭迹的可能性。
我肯定是人,但你是真的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