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僻静处出来,入耳的声音都宛若变得热闹极了,长街之上灯火通明,往来的人群摩肩接踵,熙熙攘攘。
两人从无名的小巷中出来,随着来往的人们,也顺势没入了人群中,谁都不曾发觉他们是打哪冒出来的。
盛长宁眼里带着星星点点的好奇,左看看右瞧瞧,遇见感兴趣的,她也没忘沈约的千叮咛万嘱咐,直接拽着人就凑过去瞧。
江南的街巷上,与北地的民俗有些千差万别,尤其是如今他们所在的水阁乌镇乃是依仰沈府而生。
沈知府殚精竭虑地为父母官,因而盛长宁一眼扫过去,瞧着每人都是乐呵呵的模样,便知这里的百姓丰衣足食,民康物阜。
自然的,摆在街摊上的小物件儿们,也比在浔阳城的夜市中所看到的要精致不知道多少倍。
“都不喜欢?”
沈约一直跟在她身旁,只瞧着盛长宁看了又看这些小物件儿,却没有十分喜欢地拿起来瞧瞧,他便以为她这是没瞧上喜欢的。
察觉到那摊贩的目光就要杀了过来,盛长宁忙拉着他的手晃了晃,好叫他的表情也不要那么嫌弃,又连忙摇摇头,否定:“不是呀。”
将人带开了那摊铺边,这里的长街上一如寻常街道那般,摆着七零八落的摊铺,各式各样的玩意儿、小吃食尽显眼前,周边的吆喝声入了耳中,尽是人间烟火气。
盛长宁瞧着瞧着,便又想起了先前在浔阳城的那日夜游,那时也是她与沈约两人一起。
她还记得……那时他们遇见了卖草蔑人偶的小摊,摊主还说捏的是京城贵公子们的像,还指着说这个是谁那个又是谁,其中还有沈约呢,还有红鸾木簪也是那时沈约买来送她的。
盛长宁不自觉便把心中想的话给说了出来,一想起这些,她便觉得同沈约好似在一起了许久,那种想要抛下肩上的责任、放肆自己去拥抱乡野的自由的感觉,好似在不知不觉中有人替她弥补了似的。
可这段事儿,在沈约的耳中便听得不是那么一回事了,他的脸登时黑了,见身边的人还不自知依旧高兴着,他扁了扁嘴觉得有些委屈道:“那人偶如此之丑,你竟然还将它记得这样清楚……”
他风姿俊朗无比,哪里是那个人偶能刻画得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