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岐瞧着人平安进去了,这才叹了一口气往回走,却见给李梵音送药的小厮端着乌黑发稠的药汁原封不动的回来了。
他赶忙拉了人问:“世子没喝?”
“是的,薛爷。世子发了好大一通脾气,奴只好回来了。”
薛岐皱了皱眉头,前后一想哪里还能不明白李梵音打得什么主意。“重新熬一碗药,再送。”
“是。”
遣走了小厮薛岐这才准备离去,恍然间一道黑影竖在自己跟前。来时用的是轻功,这会儿好似站定了要同他一起走回去。薛岐瞧着怀鸫那副看戏的模样,也知道他是想找个机会溜进离园去凑凑热闹。
“你这么做不怕李梵音知道了发脾气?”怀鸫问他。
“又如何?我是大夫,他是病人,他不肯喝药难不成还要对大夫发脾气不成?”
怀鸫望他一眼,“你知我说的不是这回事儿。”
薛岐心道这厮恐怕是一早就来了,可算是看了完完整整一出戏。他本也没准备瞒着李梵音,只是从别人嘴里说出来未免叫他有些不磊落。“难道你不这么想?十拿九稳的事儿遇上这姑娘总是横生枝节,我是怕他总有一天将自己折腾死了。”
怀鸫嘴角带着一丝凉薄,幸亏他终日从面到脚都包裹在一身黑衣里。“死了到好。”
“什么?”薛岐以为他们三人到底是师兄弟三人,因着都是无父无母的由来关系反倒比寻常亲人更亲近了,没想到怀鸫对李梵音的境况倒是抱持着无所谓的态度。
“他能折腾死自己倒也遂了他的心愿,要是咱们牵扯其中他没死成,裘家那个死了。我猜他第一件事情就是找咱俩拼命。”
李梵音刚送上山来的时候万念俱灰,别人都管他叫疯狗,想起他那种不管不顾的模样别说薛岐连怀鸫都要忍不住鸡皮疙瘩一身身地掉。他忙转身拍了拍薛岐的肩膀,又后退了一大步像是要同他撇清关系一般,“自求多福了,大师兄。”
说罢,便催动轻功不知飞向什么位置执行什么任务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