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厅里已经坐了三四个人,有人神色凝重有人却深藏情绪,胡子男许谚甚至还给自己泡了杯咖啡,见青岫进门,目光不由一闪:“这位小兄弟心态不错,竟然还有心情洗澡换衣服。”
其余几人的目光像刺一般,带着防备与敌意地向着青岫扎过来。
“恐怕是因为自己是狼人,所以在杀人环节才这么有恃无恐吧?!”一个瘦到近乎嶙峋的男人,丝毫不掩饰自己的敌意,凶狠的目光死死盯在青岫的脸上。
“比起能令精神亢奋增益胆色的咖啡来说,温泉浴缓解紧张和恐惧的方式,也许更适合我。”青岫向着许谚略一点头,便在他对面的单人沙发里从容坐了下来。
许谚神色未变地笑了一下:“是啊,我需要咖啡.因来提提神,否则我还真怕自己的意志力撑不了多久。那边壁炉上有速溶咖啡,谁想喝可以去拿。”
暂时没有人动,也许不想像他一样,被人轻描淡写两句话,就扣上一顶“提高兴奋度和胆量,以备别人当面质询”的帽子。
只有狼人才会在这个时候心虚紧张。
其他的人陆续由楼上下来,许译是最后一个,头发梢还挂着水珠,也换了身家常衣服,脚上甚至穿的是拖鞋。
“看来心态稳如狗的还不止一个。”最先下来的那几人中,一个皮肤看上去是被特意晒黑的男人,手支下巴歪在沙发扶手上看着许译道。
“人到齐了。”许谚没有理会他话中的微讽,待众人各找座位坐定,才又开口,“虽然现在不是抉择时间,但我想我们最好还是说一下各自的想法——不知大家心里对于狼人身份的猜测,有没有新的发现?”
“不如你先说说看?”卷发女人看向他。
“我对这个游戏的玩法仍处在摸索阶段,”许谚双手手指交叉放在身前,神色凝重,“所以我先道个歉——为我之前隐瞒自己真实身份的行为。”
此话一出,众人都惊讶地望向他。
“之前因为我不太会玩这个游戏,所以没敢轻易暴露自己的身份,生怕引起狼人的注意,从而在杀人时间里选择杀掉我,就像这位一开始的担心一样。”
许谚指了指许译,既化用了他的借口为自己做解释,又提前封堵住有可能会来自许译的质疑,而且,如果其他人质疑的话,他既可以拉许译下水,又可以让他挡在前面为自己冲烽陷阵。
接着,他目光诚恳地回望大家:“但现在,到了该我起作用的时候了,我必须要为平民阵营尽己所能——其实,我是灵媒师。”
“不,你不是。”不待众人听了这话后做出反应,卷发女人突然道,眼睛冷冷地盯着他,“你是狼人,我才是灵媒师。”
许谚先是吃了一惊,转而目光带着一种“有大发现”的恍悟,骤然一亮,有些兴奋有些生气甚至有些好笑地,伸手指向她:“出来了——你是狼人。没想到,哈哈,真没想到,这种情况竟然也会落在我的头上,我以为三个先知相争就够让人感受到狼人的狡诈阴险了,没想到这一次我竟然也能亲身体会一回。哈哈,很有趣,在真正的灵媒师面前跳出来冒充,必是狼人无疑了。小姐,我佩服你的勇气。”
“你的话我原样奉还。”卷发女一字一字道。
“这种争执没有任何意义,”黑皮肤的男人仍旧支着下巴打断道,“既然你们俩都说自己是灵媒师,那么你俩告诉我们,昨天被投死的那人——叫什么来着?反正就是他,头上打了一吨发胶的那位,你们不是可以查看他真实的身份吗?你俩来说说看,查看结果是什么,那个人是狼人还是平民?”
“他是平民。”卷发女道。
“所以昨天指称他是狼人的这位,你就是真的狼人喽?”黑皮男看向许谚。
“冒充灵媒师的狼人所说的结果怎么能信?”许谚摊摊手,“真实的结果恰恰相反,许谐就是狼人,大家并没有投错票。”
人们总是更愿意相信好的结果,所以,他们也总是更愿意倾向于带来好结果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