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完后，少年才道，“也不知道她从网上哪儿抄来的，这但凡是医书出现过的药方我都倒背如流，这无论是中医自己开的药方还是网上那些乱七八糟的药方都是根据医书上来的，万变不离其宗。

但是她这个方子也好几味药从来没见过这样搭配的，我看真如她自己说的，是她瞎配的……”

那摇椅上的老人家安静了好久，一直没有说话。

少年叽里呱啦地说了好久，见自家爷爷在发呆，这才喊了几声，“爷爷，您难不成是还没睡醒？都说了您这身子骨就不要学人家年轻人熬通宵打麻将。”

“秒啊！秒啊……”老先生似乎没有听见孙子的话，拍了拍大腿道，“这是哪位中医开的，我得好好跟这位大夫请教一下。”

少年又是疑惑又是惊讶，“爷爷，您确定？”

……

而被爷孙俩说起的卫楚，此时正和郭军三人去吃饭。

当然，卫楚也拒绝了继母的好意，去了他们之前就已经确定的餐厅。

不过即便如此，该不自在的、该尴尬的一点都没有少。

郭军是个老实巴交的人，一直话都很少，和关系不融洽的女儿更是如此。因此除了刚刚在医馆说完后，这一路上就说了‘小心车辆’之类的话。

而原主这个继母虽然比起不会说话的郭军来说，能说几句。但不过她曾经可是被原主欺负哭过的，原主在前一次离开还放言若是郭军不离婚，她就不回来。

如今相见，她对卫楚自然更加的小心翼翼。客气地问候了最近的情况后，也不敢多说。

两个大人都心思重重的，在妈妈怀里的小家伙虽然不懂，但也感受到这种气氛，并且还被母亲偷偷提醒要乖乖的，因此变得拘谨的声音都不敢吱一声。

从走路到餐馆，再到吃饭，卫楚内心有一千万遍懊悔自己不应该恰巧在这个时间点回来。

“曼曼，你怎么想起回家来了？是在肖家受欺负了？”饭桌上过于安静，不爱说话的郭军被妻子掐了一下，这才开口说话。

卫楚道，“没有，阿姨他们多我很好。我只是觉得一个假期都没有回来，所以想回来看看你。”

郭军没想到自己能听到这个答案，愣在那里跟石化了一般。

随即，他忽然眼睛红了一圈，然后侧过脸去擦眼泪。

好一会儿后，他才道，“曼曼，是爸爸对不起你。”

而此时郭军心里甚至自私地想着，若是时间可以重来，他宁愿当初没有冲动地再次娶妻生子。或许这样，女儿也不会变的更叛逆；自己和女儿也不会变成如今这境地。

“你没有对不起我，之前是我任性了。爸，对不起。阿姨，也对不起。”卫楚道歉道。

任翠在听到“郭晓曼”给自己道歉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而一旁的郭军更是克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了。

以前，他一直很生气女儿多么多么的不懂事，一次次地欺负妻子和儿子的时候，他真的觉得女儿心太狠了。并且一再地对她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