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1、邪神祭·船屋(219)

一日,两日,日日如此。

【白六】去往后山神社的那么多天,没有一次唤醒了邪神。

白天,这个【白六】一边懒洋洋地?上课,一边若有所思又变本加厉地?折

磨自己,他折磨自己的程度,甚至会震撼到北原家那些以折磨人为?乐子?的老师,有时候这些什么残忍的事情都做尽了的老师都会忍不住在【白六】折磨自己的时候害怕,然后颤抖地?喊停。

【白六】有时候会停,有时候不会,这些老师就会忍无可忍地?逃出室外,有时候还会蹲在走廊上脸色惨白地?干呕,然后惊慌失措地?逃离。

——就像是室内关押的不是一个推门可以随意操控的祭品,而是一个让他们心生恐惧的怪物。

【疯子?】——小葵清晰地?记得这些老师失魂落魄地?这样?点评【白六】——一个彻头彻尾的疯子?。

晚上,这个疯子?一样?的【白六】会一遍又一遍地?爬上神社,在那里待一整夜,但第二天下来的脸色会比前一天淡漠不少,就像是遇到了什么让他极为?不愉快的事情。

记忆里的小葵一直不理解【白六】为?什么要这么做,但她也不敢直接问?。

——直到夏日祭来临,所有祭品都要面临的痛苦检验到来了。

小葵终于明白了为?什么【白六】无法唤醒邪神,以及他为?什么要那样?疯魔地?折磨自己。

【白六】在这场痛苦检验上,居然一格的痛苦都没有。

苍太说?【白六】把手放上到天平的右盘的时候,天平的指针晃都没有晃一下,就像是这个人心中一点痛苦都没有产生过。

怎么可能?小葵这样?问?苍太。

苍太也觉得不可思议,他说?以为?自己是眼?花看错了,以【白六】那种程度的自我折磨,怎么可能一点痛苦都没有。

但没有就是没有。

【白六】被贬成?了侍从,但他似乎并不在意自己身份地?位的降低,依旧是每晚上提着灯笼去神社。

小葵渐渐意识到这个人想要做什么了——

【白六】想要折磨自己产生痛苦,唤醒邪神。

但然后呢?

为?什么他要这么做呢?

小葵内心好奇这个问?题的答案,但她不得不承认,她可能永远得不到这个问?题的答案了。

她非常恐惧【白六】,是绝对不可能向他开?口询问?这个问?题的答案的。

这个人对其他人的残忍和冷漠程度已经

到了一种连北原家的人都会恐惧的地?步了。

尽管身份下降成?了【侍从】,但没有一个人敢对【白六】下命令,让他去做侍从该做的事情,因为?没有人不怕【白六】,他折磨自己的时候懒散和微笑的脸在每个人的心上都留下了一层恐怖的阴影。

而且更?为?离谱的事情是,在【白六】成?为?侍从短短一个月之后,他居然因为?擅长折磨祭品,制造痛苦,被北原家的家主赏识,从一个侍从一跃而成?了他们的老师。

小葵作为?一个重点祭品,一周大概两次会和【白六】一对一地?上课。

寂静昏暗的和室内,安静地?坐着两个人。

小葵低头跪坐在坐垫上,看着自己因为?遏制不住的惧意而微微颤抖的双手,根本不敢抬头看坐在对面的【白六】。

她能感?觉到【白六】散漫的视线在自己身上慢慢悠悠地?打量。

小葵恐惧过抓捕自己的大人,恐惧过北原家的那些老师,但恐惧一个和自己差不多大的同龄人,甚至恐惧程度还甚于前两者?,这对她来说?是一种完全?陌生的体验。

一个十六七岁的男性,某种程度上还可以用孩子?来形容,为?什么能让她如此恐惧,恐惧到呼吸都开?始不畅。

“你一定很好奇,我为?什么每晚都要去神社。”对面盘坐的白六突然开?口,他姿态随意地?撑着下颌,脸上挂着很浅的笑,“我知道你每晚都在看我。”

小葵一惊,她心脏差点从嗓子?眼?蹦出来,刚想矢口否认,就被白六懒洋洋地?打断了:“我可以直接告诉你是为?什么。”

“因为?我也有我想向神许的愿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