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烦啦。”谢珠藏的眉眼便沾了更多的笑意,尽管她前世就知道,今日是绝不会下雨的,不然她也不会那么心大,完全不准备雨具。但是,她依然很高兴被人惦念:“那韫哥哥呢?”

“殿下在继德堂温书呢。”松烟连忙道:“殿下吩咐了,姑娘回来了,想什么时候去找他都成,您尽请自便。”

松烟话音方落,谢珠藏就直奔继德堂而去。

“韫哥哥!”谢珠藏开心地敲门。

继德堂里头一阵兵荒马乱,谢珠藏正有些狐疑,玄玉韫就打开了门。他倚在门槛上,挡住了谢珠藏的视线。

“韫哥哥?”谢珠藏探头探脑,想知道玄玉韫在做什么。

玄玉韫支起手,将手握成拳放在唇边咳了一声,眼光看向旁边,声音努力冰冷地道:“怎么?”

谢珠藏早知道跟玄玉韫是不能迂回行事的,她歪着头看着玄玉韫道:“韫哥哥关注着我、我的及笄礼呢,我都知道。”

玄玉韫嘴角抽了抽,以为松烟把他在及笄礼时坐立难安的“糗样”都告诉了

谢珠藏,恨不得现在就把那个臭小子提溜过来骂两声。

谢珠藏闭着眼睛都知道玄玉韫会揪着心,可现在没关系啦,现在,她已经好好地站在了玄玉韫的面前,可以理直气壮地向他伸手:“所以,韫哥哥肯定给我,准备了礼物!”

斩钉截铁,毋庸置疑。

玄玉韫立刻把头摇得跟拨浪鼓一样,反驳得也极其果断。谢珠藏的小脸都皱了起来,委屈巴巴地道:“真的没有嘛?”

玄玉韫麻利地扯了帕子拍在谢珠藏的脸上,遮住她的表情:“你在孤面前再装出这样一幅委屈的模样,没有就是没有。”

谢珠藏在帕子下做了个鬼脸,遗憾地伸手去拽帕子:“没有就没有嘛,为什么要……挡住我的脸呀。”

玄玉韫又咳了一声,他走出来,带上了继德堂的门,拉着谢珠藏坐到萱亭去。

谢珠藏虽然心里还是在犯嘀咕——她总觉得玄玉韫肯定准备了什么要送给她,但是玄玉韫既然现在不肯说,她也不勉强,而是愉快地让阿梨备上果盘,一面吃着果子,一面问道:“韫哥哥,你知道吗?我今天的及、及笄礼,靖如大长公主……都夸了呢!”

谢珠藏已经不再忐忑地问他,她穿的好不好看,做的够不够好。她脸上自然地流露出了小小的得意,像一只小狐狸,终于成功地悄摸戏耍到了人。

玄玉韫点了点头,目光中也流露出了笑意:“孤知道。”

他听到一墙之隔的惊叹与激赏声时,就知道谢珠藏胜了。刀尖之舞的这一关,她又赢了。

“靖如大长公主,还在陛下面前……夸了赵婕妤,让赵婕妤分、分管到了尚功局。”谢珠藏托着下巴,困惑地道:“靖如大长公主,一直在帮我?”

说来也怪。她跟靖如大长公主从来没有交情的,也不知道为什么,她总觉得靖如大长公主在帮她。毕竟,虽然谢珠藏和赵婕妤都明知扈昭仪有意要借着吉服惹是生非,但是她们都不能说。

而摆在玄汉帝面前的结果,是扈玉娇掌管的尚功局下属的司制司,做出了一件惊艳四座的吉服,给皇家大大地长了脸面。

谢珠藏当然只说这是她自己的设计,吉服制成后,送到了翊坤宫和延祺宫查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