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朗声音愤恨,指着麋竺手中的信件说,“他青州毗邻冀州,有被吞并之忧,我徐州何尝不是。徐州虽远离冀州,却与江东相邻。当年孙坚和袁术反目成仇,今我等投靠袁术,不就是给孙坚找打仗的理由。”
麋竺面有愧色,好似被骂的是自己。待王朗停下话来,他才接上一句,“陶公所言,长公主有公孙瓒之忧,纵使麹义有名,冀州失二郡,如何能与幽州相比。”
“那也不该立刻投靠袁术。”王朗压低声音,用手指戳着桌案,“江东之势,长公主不知,袁术不知,你我还不知吗?”
自打孙坚从冀州带回沮授几人,江东这块直接成了孙家的一言堂,孙坚更是过分,直接派自己的儿子驻守广陵郡边上,他儿子孙策也是个奇葩,成天正事不干,就带着他的水军在那操练。
问在干吗,就没到你广陵郡脸上舞,别生气。
别说王朗了,就是陶谦他自己,听到孙策也是头疼。
现在倒好,陶谦直接说我要投靠袁术,信不信第二日孙策就占领了广陵郡。
麋竺哪不懂,他拿陶谦问自己的话问王朗,“如不投靠袁术,陶公去后徐州无人,又该如何?”
这个王朗白天是答不出来的,可现在有了,他一指麋竺手中信件,“子仲觉得此法如何?”
麋竺思索片刻,终是点头,“可也。”
这头刘意准备接下来的幽州之战,那边郭嘉送来信,信里明显写了,说长公主我觉得青州的盐矿不太好,想用徐州的盐矿,能不能借江东的孙家用用。
用用什么?
挖盐矿?
刘意看后将信丢给荀彧,“他倒是潇洒,想做起苏秦张仪之流,借江东孙家之手吞并徐州。”
够冒险,够大胆。
刘意的确有意打通青州徐州这条路,只不过受限人力物力,只能想想,来日再谈。同时这事不能拖太久,因为她这边在忙着备战,豫州的袁术也在忙。并且袁术比刘意有先发优势,比起冀州,豫州偏南,气候环境等一系列条件,都优于刘意。只一句话,刘意的水军根本拿不出手。
当年她安抚孙坚,除去做第二根据地外,就是考虑到了气候差异,说白了,她的军队有胆子长驱漠北,却无法远赴长江。
南方这边她没有根据地,军队远行只能依靠冀州的供应,但是长途运输,耗时耗力不说,还极其容易被敌方切断供应线,到时就是白去一趟,还折兵损将。
南方北方气候不是一句两句能说清的。刘意静坐想了片刻,荀彧已经起身,在墙上的地图比划,“拿下幽州后,长公主可往西行,青,徐二州再行,意图兖州,豫州。”
往西是雒阳和长安,就算这里现在一团糟,但出于政治需求和扼制袁术势力,都必须拿下。
刘意想的则是雒阳长安一带气候环境和冀州接近,军队不容易出现意外情况。
不管如何,刘意和荀彧想法一致。
而青州和徐州,刘意只能说郭嘉的确有先见之明。她望了地图上的青州和徐州,沉吟片刻,“幽州之事刻不容缓,事分轻重缓急,徐州一事随他去……罢了,让刘公带上一支精兵去徐州。”
荀彧望向刘意,刘意只是冷笑,“看着某人一些。”
免得太跳被人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