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沈霓君点了点头,随口道。
“可爱。”周渐把她揽在怀里,想起她不喜欢自己说她可爱,又改口,“忘了,是性感又可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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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昏暗,车子驰过繁华的街道,最终停在了某个高级会所门前,周渐叠着腿靠在椅背上闭眼休息。
曾维侧身看了眼后座的周渐,小声提醒:“周总,到了。”
周渐微微睁眼,窗外的灯光打在车窗上,一瞬间有着朦胧感,他一时没法从梦中抽离。
那天沈霓君提过那个梦后,他也做了同样的梦,一连几天都是如此,大概他也很遗憾,没能陪她许多年。
心里生出一点想法,想到这里,周渐轻哂,胸腔也跟着颤了颤,脸上有着不达眼底的笑。
入夜之后,吹着冷风。
周渐接管君弘后,对集团所有都做了一系列调整,这又要去谈君弘牡丹亭项目开发事宜。
周渐下车,服务生认出了他,上前带他去了包厢。包厢内几个人围在桌前交谈,一把牌被凌乱丢在桌上。
听到动静都闻声看过来,客套打过招呼后,周渐刚坐下拿到牌没几秒身旁就多了个人。他抬睫,顺势看过去才发觉是个穿旗袍的女人,眉目间倒有几分像沈霓君的意思。
在场的五个男人都带了女伴,唯独周渐是一个人,自然这女人是安排给他的,这是吴家小公子吴帆组的局,想来也是知道周太太喜欢旗袍,给周渐安排的女伴自然也会是这一挂的。
吴帆刚接手自家公司,能拿到和君弘的合作的机会自然已经是感恩戴德,来之前也是被自家父亲万般嘱咐不能得罪。
这吴家初来南城,这次和君弘的合作也是做足了功课,虽说知道周渐已婚,不过外面养几个女人这种事在圈子里本就不算什么,也还是留了一手准备。
周渐扯了扯嘴角,表情带着嘲弄,懒得再打量,视线又收回手上,手指在牌面上滑了滑,丢出一张牌,没说什么。
吴帆以为周渐是喜欢的意思,笑着仰了仰提点女人给周渐倒酒,开始提正事。
这场应酬过程并不是很愉快,连吴帆也不知道是哪个环节出了岔子,商讨时周渐明显没有想和他讲话的意思,最后还是他豁出面子死缠烂打才签了合同。
他知道周渐这人看着年轻,却也是出了名的狡猾,虽说成功签下合同,也没能捞到什么好处,只能说能和君弘合作已经是能获得的最大利益。
吴帆为了讨个周渐的好脸也是使出了浑身解数,一直指点着女人讨好周渐,不是点烟就是倒酒的。
最后都被周渐的一句话回绝:“我太太不喜欢我抽烟。”
他又侧眸,瞥了眼正准备递过来的酒杯,语气偏冷:“还有酒。”
对面是女人,他还是保持了原有的风度,没有当众去下她面子。他也没怎么在意那还停在半空的酒杯,慢条斯理地理了理领带,礼貌道:“既然已经谈妥,剩下的事直接联系特助就行。”
说完,周渐站起身,直接迈开腿就要离开,吴帆忍着怒意给女人使了使眼色,示意她去拦下周渐。
女人也明白,只要她能攀上周渐后面的路也就顺当了许多,就算是做个可有可无的小情人,也够她后半辈子衣食无忧了。
女人主动过去跟上周渐,附和着吴帆的话,言外之意就是今晚可以陪陪周渐,说话间他示意女人过去挽上周渐的胳膊,被他躲开。
周渐刻意拍了拍手臂,脸上还是笑着,却又有些难以接近,缓缓道:“不必了。”
说完,头也不回地走了。
吴帆一时没懂他的意思,明明他刚才对这女人是满意的,怎么就突然拒绝了?
“这……”吴帆看了眼略显窘迫的女人,继续赔笑。
女人为了钱也是不管不顾了,深吸一口气,鼓足了勇气跟上去,赶在周渐上车前来到他的身后,胆怯问:“周先生,是我哪里做的不好吗?”
她自觉做的不错,不过是周渐从未承她的情,她一直觉得这些男人都不过如此,即便是传闻中的不近女色也都为她倾心,周渐凭什么不可以。
周渐以为作为女性,女人还得顾些颜面的,所以才没当众让她丢人,没想到连吴帆都放弃,她还敢主动追出来。
周渐语气很硬,不留情面:“以为穿个旗袍就能跟我太太平起平坐了?”
女人一愣,她确实知道今天穿旗袍过来的原因,她一开始一直嫌弃太老气,可为了取悦周渐,她做什么都行。
“我……我当然不会妄想和您的太太平起平坐,不过是我见到先生的第一面就很喜欢先生您。”女人装得含情脉脉,“您并没有戴戒指,想来也是没什么真感情,我可以做一个听话的情人。”
周渐轻笑了声,嘴角懒散地扬起。
曾维注意到情况,过来替周渐打开车门,上车后,周渐降下车窗,冷冷瞥了眼车窗外,直言道:“帮我带个话给吴帆,别把什么东西都往我这塞。”
又不冷不热地讽刺了句:“脏。”
坐在副驾驶的曾维听了这话不自觉颤了颤,他很少看到周渐这样,还是对一个小姑娘。他刚刚也多看了眼,女人穿着旗袍确实不太合身,妆容也像是仿了沈霓君,却也不怎么像。
曾维又从后视镜去观察周渐,他正低头看着自己的手,像是在思考,又像是发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