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芙嘉这个时候说什么都好,哪怕是一句说“对啊,我就是喜欢他”,柳凌荫都不至于那么生气,偏偏这句话是把刀子往她软肋里戳。
在柳凌荫心中,没有什么比保护脆弱的法师系男友更重要的事情,决不允许有人这样诋毁他。
高一刚入校不久的少女要比现在冲动不少,她直接上手扯住了沈芙嘉的头发,逼她道歉。
可惜沈芙嘉并没有她看起来那般柔弱,身为攻学生,她既不缺乏勇气和斗志,也不输柳凌荫力量和技巧。
沈芙嘉顺手抄起了厕所里的拖把,瞧准了机会猛地往柳凌荫脑袋上一砸,当场把柳凌荫额角磕破。
这件事惊动了老师,由校长亲自对柳凌荫下达了严重警告处分作为了结。
虽然后面两人表面上相互道了歉,但私下里彻底结了梁子,心中的怨气都未消除,尤其是沈芙嘉。
她莫名其妙受了一场霸凌,挨了几拳倒也无妨,可好好的头发被扯了一地,对于一个爱美的女生而言,这件事实难轻易罢休。
在弄清原委后的第二天,沈芙嘉通过朋友要到了柳凌荫男朋友的微信。
等到寝室门禁、柳凌荫和男友分开之后,她在凌晨时分用哭腔给对方发了两条语音。
声音总是要比文字来得有力量,不出沈芙嘉所料,很快她便听说柳凌荫的男朋友向她提出了分手。
这两人之间的分分合合,其中沈芙嘉助力不少。
昨晚沈芙嘉的确听见了对面床铺传来压抑的呜咽,一开始她有些惊讶,没想到强悍如柳凌荫竟然会在半夜为了一个男人哭泣。
但惊讶之后,一种报复性的畅快随之涌上了心头。
今早看见柳凌荫通红的眼睛时,沈芙嘉不但没有丝毫的同情,相反,她极其欣悦。
高一那次的事件里,如果她是个柔弱无力的法学生或是胆小懦弱一些,恐怕真要被柳凌荫给吓到退学。
这份仇沈芙嘉不会忘记,直到今天看见柳凌荫,她都觉得发根生疼,鼻腔中一股厕所里的臭水味。
……
“凌荫不喜欢别人问她的私事,所以宓茶你也不要去招惹她哦。”沈芙嘉对着宓茶嘱咐,“她是把别人的安慰当做怜悯的性格,你要是去问她,她只会觉得你在嘲笑她。”
宓茶记住了,她郑重地点了点头,“我不会去戳她的痛处的。”
“嗯,我们让她自己一个人好好静静吧。”沈芙嘉笑着,拉住了宓茶的手。
她不希望宓茶同那种女人走得太近,这可并非完全出于私欲。
宓茶是个能为了刚认识的同学,就在医务室坐一宿的姑娘。
她要是和柳凌荫走得近了,岂不是隔三差五就得去安慰和男朋友吵架的柳凌荫。
这对宓茶不好,她的学习压力那么紧张,不能再沾上这种事情。
在一班的学生里,沈芙嘉自认为宓茶跟她在一起才是最优选择。
严煦孤傲,陆鸳散漫,剩下的女生各方面成绩则都不如她。
因此,没有谁比她更加适合宓茶。
因为学生太少,再加上聘请一个好的牧师价格不菲,因此锦大附中里只有一位牧师授课。
教牧师课的老师是位年轻的女性,姓言。
白天没课的时候言老师就待在医务室里,除了治疗学生身体方面的疾病,也时常接待一些来倾诉烦恼的同学。
她是一位非常温柔且善解人意的女老师,宓茶对其十分敬爱。
学生不多,授课的教室被言老师改成了会议室的形式,将课桌拼在中间,六人围坐,老师站在桌前讲课。
开学以来第一次上牧师课,言老师显得十分高兴。
“同学们也都听说了,今年的赛制有所优化,而且是针对我们牧师系的优化。”
她特地带来了一件道具,“你们看,老师问校长要了一件新版的防护服。”
所谓防护服是能力者们在演练时常用的一种防具。
能力者之间的武力对决、哪怕仅仅是演练也很容易造成伤亡,因此能力中心研究每年都会产生几批防护服分发给各高校及军队。
这种防护服不仅可以抵御伤害,同时还能检测出各类伤害值。
防护服的袖口、胸口上贴有血量条,用以计算伤害。演练或是比赛中,当防护服的血量条清空,则判定该能力者“死亡”,失去了本场比赛的资格。
言老师把白色防护服高高地拎着,像是在举锦旗,一边对大家道,“学校里的防护服按学生数量定制,没有得多,所以这可是老师特地花了五千八专门买的,一会儿展示的时候大家一定要好好听哦,不然对不起老师的钱包。”
“五千八?”有学生疑问道,“老师,怎么比去年的防护服贵了两千啊。”
“因为今年这批防护服花了不少力气优化,比起旧版本的要多两项功能。”
“第一项是关于血条的。往年防护服上的血条只能机械的检测能量波动,所以任何能量、哪怕是我们牧师的治愈术触碰到防护服上都会减少血量,因此我们牧师系的学生在小组竞赛中总是很吃亏,不过现在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