宓茶一喜，“真的吗？『奶』『奶』你同意了？”

“没那么简单。”百里鹤卿起身，遥遥望向了沈芙嘉，“小姑娘，我们一族为什么不收冰系，原因你应该有所耳闻。”

沈芙嘉转身，回望向了百里鹤卿。

她收敛了对着姬凌玉的笑意，那笑意里，有着外人品不出的炫耀——炫耀宓茶对她的爱意。

她的确什么都比不过姬凌玉，可唯有点：

她占据了宓茶的心。

因此，面对姬凌玉的剑，她什么都不必说、什么都不必做，在宓茶的心里，不管她与谁决胜负，她都永远是内定的唯一胜者。

沈芙嘉朝向了百里鹤卿，面容恢复了沉静。

“是，我听宓茶说了。”

“如果你真的在全国取胜、觅茶在一起了，那老身还有个要求。”百里鹤卿说话之际，妖魁适时抬手，血『色』的五指指甲之间，浮起了团赤『色』的火焰，火焰状如人心。

“您说。”

“我要给你下焚心咒。”

焚心咒？在沈芙嘉疑『惑』的片刻里，百里夫人起身，不赞成地开口，“妈…”她还未说完，便被凤头杖拦下。

百里鹤卿踱步于沈芙嘉身前，开口解释，“所谓焚心咒，是一种要人命的毒咒。不过你放心，让你签下，不是要你辈都对觅茶死心塌地，你随时都可以离开——只要你不与觅茶、不与百里为敌，那这咒术便永远不会发作。”

她道，“觅茶是这辈中最有天赋的牧师。用不了多久，她就会涉足百里内务，到时候你或多或少都会知道些我族的秘辛。恕老身冒犯，如果你真的要她朝夕相对，那还是多保险，才能让彼此安心。”

沈芙嘉明白了过来，是一类似保密协议的咒术。

她毫不犹豫地应下，“我答应。”

百里鹤卿颔首，目光透过沈芙嘉，望向了她身后的姬凌玉，锤定音，“好，那就期待你们的比赛了。”

她转身，淡淡开口，“姬家的丫头，留下来一起吃个晚饭。明天让谷溪一送你们出去。”

姬凌玉收起了剑，她微微敛眉，眸中划过几分凝重的思绪。

……

场聚会的最终结果由族长拍板定音。

沈芙嘉留了下来，如果她能在全国大赛上，带领e408胜过首都队、获得冠军，那么百里族便承认她的才能，愿意将她招揽进谷。

到了步，事情似乎终于看见了点希望的苗头，然而，支全方面都不如首都的队伍要如何逆风翻盘，不管是沈芙嘉还是宓茶心里都没有数。

不论从哪个维度来分析，她们胜利的可能『性』都微乎其微。

姬凌玉留在百里谷内用了晚饭，当夜，她的留宿房间被安排在了沈芙嘉隔壁。

吃完饭后，姬凌玉找到了宓茶，与她单独进行了场谈话。

怕沈芙嘉误会，宓茶没有走远，她就坐在后院的凉亭里与姬凌玉聊。

她先是歉意地朝姬凌玉歉，“对不起呀小玉，让你大老远白跑了趟，首都的训练很紧张吧？”

“没事。”姬凌玉捧起面前的茶杯，热茶在凉夜里散发着丝丝白雾。个夜格外静心。

她沉默了会儿，继而朝着身旁的宓茶看去。

“你瘦了好多。”

宓茶揪了揪耳旁的垂发，“我也觉得。”

几声客气又生疏的寒暄，在此之后，气氛陷入了冷寂。

姬凌玉半瞌下眼睑，“你……”她停顿了会儿，欲言又止，可在夜『色』的保护下，终究还是没有按耐住心绪，将自己直无法宣之于口的问题问了出来。

“你为什么…一次都没有回过首都。”

除了过年时能和父亲来一次百里家以外，姬凌玉的日程被训练、社交学习挤满，根本没有时间去h市找宓茶。

她们曾是最好的朋友，她盼望着宓茶能来找她，哪怕只有次也好、哪怕只是隔着校门见面也好，可这么多年，宓茶从未来首都看过她。

问题让宓茶脸上的笑意淡了下去。

她低头，双撑在石凳的两旁，低低，“抱歉，小玉。”

她没有脸回首都，更没有脸去见姬凌玉。

她抛下她一个人逃走了，背信弃义，丢盔弃甲，狼狈懦弱。

“原来如此……”姬凌玉听罢，抬手遮住了双眼，“所以直到父亲选为总统你才离开，是我束缚了你，对么。”

宓茶一愣，她没想到姬凌玉会从反方向来思考。

“我想也是。你从二年级开始就过得不太开心，却一直等到初中才转校，果然是因为我的缘故。”姬凌玉深吸了口气，自嘲般地一笑，“百里，谢谢你。”

宓茶摇头，“我很喜欢小玉，在首都的那段时间里，每当我低落难过的时候，只要看着优秀又坚强的你，我就觉得我还能继续努力。”

姬凌玉呼吸一颤，说话突然结巴了起来，“不…我才是……如果没有你直待在我的身边，我可能中途就转学了。”

“小玉就算转学了，定也会成为别的学校的焦点。”宓茶托着腮，倾身看着她，“金在哪里都会发光。我现在还记得，小玉骑马的姿势有多帅！”

耳尖奇异地发烫，姬凌玉低下头，膝盖紧紧地并在了起。

“那没什么了不起的……你给小马梳的鞭子也很好看。”

宓茶叹了口气，“是啊，所有同学们都会骑，只有我不敢，只好旁给小马扎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