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放好,轻薄的小球便被风吹离了原位。
闻校长挑眉,“你是要当场演示么,付芝忆同学?”
“是。”付芝忆颔首。没有半分玩笑的意味。
“当场表演的难度可是相当高的。”闻校长提醒道,“你可以在私下命中后再把球拿给我看,我相信你的品行。”
“不,”她一口拒绝,郑而重,“请给我次机会,让我试试。”
这句话令闻校长一怔,继而颔首,“好”温和道,“期待你的表现。”
付芝忆退后两步,双手握于剑柄,将灰扑扑的剑举起。
今日的风未曾停过,混合着沙与春的风裹挟着付芝忆,将她的发梢托起。
颗小球早已被风吹『乱』了排列,摇摇晃晃地在地上着懵懂的滚儿,她手里的铅剑沉重绵软,质地驳杂,算得上这世界里最烂的剑。
付芝忆深吸一口气,只汲取了春,过滤了沙尘,她踏出半步,前脚脚尖碾了碾土地。
当风声稍歇,像是有谁顺着风告诉了付芝忆出剑的时机,她骤然挥剑于下,那把剑自始至终都暗沉无光,没有丝能量的注入。
沈芙嘉微愕,难道付芝忆是想单凭力量把小球劈开么?
这不可能,铅剑的刃口比未开封的剑还要圆钝,根本不具备切割的能力,必须辅以能力者的力量。
再仔细看,她这才发现,这把剑并非毫无能力注入。
在中午的强光下,剑刃处有着抹浅浅的绿芒,稀薄、纤细,仅仅在铅剑对着球的那侧刃上描了条两毫米宽的细边。
过分充足的能力外泄顶开小球,厚重的铅剑在落下时带起的风也影响球的位置,付芝忆这是将能力浓缩到最小范围。
她的能力薄如蝉翼,薄到了极致,将阻力降到了最低,并精准预判剑落下时小球被风吹到的地方,找到那时球的最高点,随后——
势如破竹。
卡啦——!
塑料球在剑下分为二,碎得正当顶。
在小球裂开后,付芝忆立刻收回能力,吝啬于浪费任何分能力,她对准了旁边的另一颗球,定睛瞄准际,才次令剑覆上了淡绿的刃。
重复着上轮的动作,她如法炮制,次次命中,无落空。
以剑为臂,以力为刃,刃于一点。
收剑回身,付芝忆抬眸,望向了闻校长,这是她这六天来理解到的意思。
闻校长对上了她的眼睛,对视片刻,忽地一,抬手带头鼓起了掌。
“恭喜你,第一。”
这眼神过于美丽了些。
『操』场上逐渐响起了掌声,这掌声绝非敷衍,它们饱含着惊艳。
六天里,在不用完铅具的情况下,她们每天最多只有个半小时的击球时间,总计不到九个小时,那不过是睡一晚觉的时间而已。
付芝忆能在九个小时之内令这把铅剑如臂使指,这惊人的成长速度下,是背后牺牲了无数的夜晚换来的掌声。
整整一周,她从没有天拥有超过两个半小时的睡眠。
树枝和铅剑有着很大的差异,她在夜间的回报率极其低下,为了增加收获,付芝忆陪着月亮升起,伴着月亮落下。
[恢复]纵然可以消除身上的负面状态,可感官上的劳累如何都挥之不去。
宓茶鼓着掌,吸了吸鼻子,她是这场看似“神奇”胜利的幕后见证者,由衷地为付芝忆高兴。
她值得别人为她高兴。
付芝忆成为了第一个领到乒乓球的攻科生,她握着手里的乒乓,目光紧盯在新的球上。
“怎么了?”沈芙嘉走到她身边祝贺她,“换做平时你都得乐得蹦起来了,怎么今天这么严肃?”
付芝忆握着乒乓的手指收紧,轻哂声,喃喃自语,“这点程度而已……”
还有天时间,只要她再精进层,就能获得二十分的加分。
目前,她比上的慕颜少了二十分。
这是她最后一次机会。
“什么?”沈芙嘉没有听清付芝忆说的话。
“没什么。”付芝忆将球塞进了自己的口袋,抬起头时,她脸上的恍惚瞬间被大笑代替,“看见了吧,队长又咋地,论剑道,还得是我付芝忆!”
沈芙嘉跟着了出声,“那行,那你把今天剩下的剑给我,反正你这么强也不需要了,用一把就够了。”说着她便朝着篮筐走去。
“诶诶额,话也不能这么说。”付芝忆连忙拉住了沈芙嘉的胳膊,“虽然我确实很强是吧,但是学校给我们配的数量肯定是经过老师们的共同讨论出来的,我总得给老师点面子,毕竟咱的这个情商是很高的,不能不给人面子。”
沈芙嘉停下了脚步,“声音太大了,李老师和闻校长都在看你。”
付芝忆身体顿时僵硬,“真假的,你不要骗我。”
“你回头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