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泠泠转身就走,“没什么可聊的。”
“等等。”沈芙嘉快走两步追了她,“我只是想知道,为什么你总是那么排斥和我相处呢?”
童泠泠头也不回,“因为我讨厌你。”
“我做了什么让你讨厌事么?”沈芙嘉跟在她身后。
训练过半,眼看着童泠泠不太有可能落选,沈芙嘉做不到排外,就必须将她吸收。
她必须缓解她和童泠泠之间的关系,虽然她认为这在半个月里是不太现实的事情。
童泠泠一声不吭,沈芙嘉继续道,“我们之间没有过节,马就要比赛了,我想坦诚布公地和你谈谈,就一儿,好吗?”
“如我有哪里做得不对,你告诉我,我一定改。”
沈芙嘉一路的轻声细语,童泠泠一路沉默闭塞,一直下到了层,童泠泠忍无可忍地停了下来,“别跟了。”
她回身,看比自己高了一级台阶的沈芙嘉,“你没有做让我讨厌的事,只是我单纯不喜欢你这类人。”
“可之前……”
“之前我们井水不犯河水,只是在同一个室里课,可现在不一样。”
沈芙嘉视线下移,她瞥见童泠泠两侧的手紧紧地握成了拳,下颚也绷得死紧。
她像是在压抑着什么。
“你不懂这场比赛对我来说意味着什么。”她抬头,贴近了沈芙嘉,和她咫尺相对,那双漆黑的眼中燃着幽火,沉甸甸的滚烫,把那双眼中所能看见的一切灼烧烫伤。
“我只把它托付给我能信任的人。”
留下这一句话,童泠泠转身回了宿舍。
沈芙嘉定在台阶,方才的对视中,童泠泠的眼暗得可怕,像是沈芙嘉夺走了她生命中的一切意义。
不懂这场比赛?
回过来,沈芙嘉敛眉,将自己从童泠泠的震慑中抽离。
她不管这场比赛对童泠泠来说意味着什么,至少对她而言,是所有人证明自己量的最佳平台,是她阶级攀升的第一步台阶。
她不懂?
她如不懂,压根就不坚持到现在。
她如不懂,又怎主动朝着童泠泠示好?
她到底明不明白,还有半个多月就要开赛了,再不解决她那莫其妙的个人情绪,难不成要所有人在赛场当她的理辅导么。
开什么玩,耍横也要看看机,这就是她不愿意让童泠泠入队的最大原因。
宓茶看着沈芙嘉随童泠泠去,她把自己和沈芙嘉的衣服晾好后,抱着两人的盆子追了下来。
还没宿舍,宓茶就在楼道里看见了沈芙嘉,沈芙嘉一动不动,呼吸起伏比平常剧烈些。
“嘉嘉。”她口轻唤了一声。
听见宓茶的声音,沈芙嘉很快回眸,在她回眸的刹那,她将对童泠泠的悉数情绪全部压下,可惜她掩盖得慢了一拍,一点儿情绪的尾梢还是被宓茶捕捉到了。
宓茶被这冰冷的眼看得尖一跳,她又看见了那个将草莓扔进垃圾桶里的沈芙嘉。
阴鸷、微恼。
像是被臣民挑衅了的头狼。
这段间,沈芙嘉早已融入了队长一职,童泠泠那般刺耳的反对声自然令她不快。
宓茶扶着扶手往下走了几步,“你和她吵架了么?”
“没什么,随便聊了两句。”沈芙嘉看见宓茶手里的空盆,歉意地,“对不起,还让你帮忙晾衣服了。”
宓茶透过沈芙嘉朝着205望了一眼,这一举动顿勾了沈芙嘉更深的恼怒。
这些日子,宓茶一直在童泠泠示好,于沈芙嘉眼中,她的茶茶简直是在放下身段地讨好童泠泠;相反,童泠泠却对宓茶不冷不热,爱答不理。
沈芙嘉自下阶抬手,环住了宓茶的腰,她烦闷地埋进宓茶的胸口。
她讨厌茶茶和童泠泠走那么近,讨厌茶茶和一组混得那么好,好到冷落了她。
宓茶回抱住沈芙嘉,『摸』着她的头发,也有点发愁,“还有十几天就是比赛了,童泠泠好像还是不太喜欢我们。”
又是童泠泠,又是童泠泠!
沈芙嘉不满地闷在宓茶的胸前开口,“茶茶很喜欢她……”
宓茶兀自望着205,无意识地脱口答道,“她得喜欢嘉嘉。”
沈芙嘉一愣,她自宓茶胸口抬头,微怔地望着站在比她高一阶台阶的宓茶。
宓茶感受到注视,低下头来对了沈芙嘉定定望着自己的目光。
在这直白的目光中,她慢慢红了脸蛋,“是、是要亲亲吗……”她羞得声说话,“可是凌荫和严煦马就下来了。”
“已经下来了。”方传来了凉凉的声音,柳凌荫和严煦一同下楼,她斜眼瞥着相拥的情侣,阴阳怪气地呵了一声,“真是不好意思了。”
宓茶吓得一颤,连忙和沈芙嘉分开,脸的红晕愈浓,烫到了似地支支吾吾,摇头摆手,“我、我不是那个意思……”
“那你是哪个意思,不就是嫌我们碍事么。”柳凌荫走到了宓茶的那阶台阶,“怎么,你最近和一组玩得挺好啊。”
她也不太满意自家的牧师成了别人家的,看着别扭。
“大家认识那么久了,本来就是朋友了呀。”宓茶答道。
柳凌荫直奔主题,“你到底是哪边的?”
“这个……”宓茶和沈芙嘉分开后,又悄悄靠近了些,挨在了她的右臂,“我们现在是一个队伍呀,她们也是我们的队友,哪有这边那边的……”
“确实。”严煦认同宓茶的说法,“到了这个候,不能再抱团体了,我们是锦大附中的女子队,八个人的队伍要是还搞分裂,那场之后就是一盘散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