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E408 江枫愁眠 3518 字 8个月前

是了,现在要做的不是发呆,还有更紧迫的事情需要她们完成。

四人再一次就位,长剑横至胸前,咒语吟唱于心,这间不大不小的训练室重新鲜活了起来。

投身入训练,宓茶在被水箭追击过一次后,稍作反思。

单论跑步她肯定是跑不过箭,严煦的目的也不是训练她的跑步,这支箭只是为了干扰她的注意力罢了。

稍微静心,刚好对面的水箭一个俯冲,宓茶赶紧矮身蹲下,蹲完扭头一看,那支箭在她后上方停顿了片刻,之后才再次冲击。

只要冷静下来,就可以发现,水箭的速度并没有多快。

看清箭矢的轨迹之后,躲避不难,并不需要从南跑到北,几米的距离就足以来回溜箭。

虽然是可操控的追踪箭,但严煦大部分注意力都放在自己面前闪烁的移动靶上,只有偶尔才用余光瞥一眼宓茶的位置。

这导致了水箭的追踪效果并不强,之所以之前的宓茶被追得很急,无非是因为她非常朴实地绕着训练场四周做规则运动,使严煦不需要用眼睛看都知道宓茶在往哪里跑。

如今宓茶反应了过来,她找到了严煦的视觉盲点,站得离严煦远远的,间或用沈芙嘉和柳凌荫的身体遮挡,把自己藏到严煦难以看见的地方。

重整旗鼓的宓茶像是终于找到了藏身之所的仓鼠一样,在小范围内扭来扭去,效果果然比之前到处乱跑要好上了不少。

沈芙嘉和柳凌荫瞄见了她的小动作,并不驱赶她,甚至有意挡在她和严煦之间。

练习有条不紊地继续,在训练室操练了近两个小时,从一开始的万般不适,到了现在,两人已经慢慢习惯了身体和剑上的负重。

虽然习惯,但不代表不吃力。

时间一长,再举着那比平常重50%的剑挥舞时,手臂还能负担,可较为脆弱的手腕明显有了酸痛之感。

双剑相碰,沈芙嘉表情一变,似乎是哪里有些不适。

轻剑贵在灵巧,虽然她的剑码重量和柳凌荫相比似乎不足为道,但她使的乃是单手剑,普通挥剑也就罢了,遇到要靠手腕使力的转剑、勾剑时,肌肉薄弱的腕部很难支撑这份重量。

前期没有收敛,导致手腕承受的负担过大,哪怕她现在有意避免腕部发力,但动作之间,手腕不可避免地被牵扯到。

就如此时,重剑撞上她的剑刃,所产生的震动便将她手腕震得发疼,差点令剑脱手。

持续的高强度发力令沈芙嘉的手腕血流流速加快,温度升高,从外观上来看,右手的腕部已经呈现出了一片粉红的色泽。

同样状况的不止是沈芙嘉,柳凌荫也是如此,不要忘了,她的剑可是足足比沈芙嘉增重了七公斤。

双剑碰撞在一起,僵持之际,她一边使劲一边艰难地问向沈芙嘉,“还有多久下课。”

“起码四十分钟。”

柳凌荫倒吸了口凉气,两侧的鬓发被汗水打湿,抡着一把四十多斤的重剑,她痛得可不止手腕。

“再这么下去,手臂要废了。”她一边用力将聚炎压向沈芙嘉,一边扫了眼沈芙嘉的手腕,“你这手明天肯定要肿,别说再举剑了,写字都得成问题。”

言语之间,她有了想要结束的意思。

沈芙嘉吃痛,但并不收力。她无奈地苦笑,“你忘了,我们组有牧师,你这条胳膊就算粉碎性骨折了,今晚也能给你恢复原样。”

她支持不住,猛地将剑往前一推,话音刚落便转身后撤和柳凌荫分开,不再和她做力量的较量。

柳凌荫撸了把微乱的长发,这要是她一个人训练,她估计练到这个程度就收剑作罢。

但对面的沈芙嘉毫无休息之意,如果沈芙嘉还要继续,那她就算是赌气也不能就此喊累。

火凝空释放而出,没烫到沈芙嘉,倒先把窝在两人后面的宓茶给烫伤了。

宓茶立即退开了一些,两人单纯剑术较量时,她还没有发现,这时候才反应过来:

追击她的不止是严煦的水箭,还有沈芙嘉和柳凌荫两人的范围技能。

三者之间的缝隙,才是她的生存之地。

经过前面的两个小时,宓茶已经基本掌握了躲避水箭的诀窍,现在这根慢悠悠的水箭对她来说已经不足为惧,问题是如何在沈芙嘉和柳凌荫之间狭缝求生。

她尽量贴着墙壁,但即使她努力和两人保持距离,也偶尔会被凝空的边缘擦到。

这并非柳凌荫和沈芙嘉本意,毕竟这个训练室说小不小,说大也确实不大,不过四百多平的空间,还有严煦占的九十平是宓茶不能踏足的禁地。

沈芙嘉察觉到了宓茶的窘境,虽然按照今天的规则,她不必保护宓茶,但既然她在团队中的定位有一半是为宓茶服务,那么累积保护牧师的经验也是必要的。

今天这场训练,换个角度来说,也是一次不错的默契训练。

剑尖转了方向,她引着柳凌荫往严煦所在的角落而去,将西南角留了一块较为宽敞的空地给宓茶。

此时的四人分成三团,和训练室大门形成一条三十度左右的倾斜线段。

由沈芙嘉和柳凌荫作为中间的屏障,挡住线段顶端的严煦的视线,留出了下方的空位给宓茶活动。

柳凌荫追着沈芙嘉过了两招,发现向来喜欢满场飞蹿的沈芙嘉这会儿总是在同一块区域打转,她渐渐回过了味儿来,明白了沈芙嘉的意图。

未免宓茶今天做上百个深蹲,柳凌荫难得给了沈芙嘉一次面子,配合着她的轨迹,不再靠近宓茶。

严煦当然发现了这两人在暗中联手妨碍她对宓茶的追击,可她并不出声阻止,只当做没有发现。

牧师需要训练闪避,那不过是以防万一,说到底,让牧师死亡是团队的无能。

在训练宓茶之前,沈芙嘉和柳凌荫同样需要进行保护牧师的训练。

有了沈芙嘉和柳凌荫打掩护,宓茶变得轻松了起来。

眼见身心都有余力,面前的水箭飞来,她甚至大起胆子,把法杖当做棒球杆,对准了射来的水箭,一杆子打了过去。

啪——漂亮的击球!

正在射击的严煦一愣,感受到了水箭被毁,遂停了下来,扭头去看宓茶。

就见宓茶脚前躺了一滩小水洼,那正是被她一杆打散的水箭,那一滩小小的水洼很快被训练室吸收殆尽。

好在这只是初级的训练,若是在赛场上有法师的攻击被牧师挡下,那恐怕法师就遭到哄堂耻笑了。

“不错,看来你适应的很好。”严煦推了推眼镜,对着远处的宓茶称赞道。

作为牧师,能够有观察敌方攻击的概念,甚至找到可乘之机,从这一点起,宓茶的才能就远不止坐在牧师院的办公室里治病,她有了进入军队的潜力。